宋軍騎兵趕上,一部堵住西去的山道,截殺不成建制的蒙古騎兵。宋軍萬箭齊發,蒙軍騎兵引弓還擊,同樣是箭如飛蝗,雙方落馬者無數。宋軍騎兵紛紛下馬,支起小炮,對著棧道口和山邊的蒙古騎兵開始炮擊。
死傷慘重,退路擁擠,又有幾個蒙古千人隊迎著宋軍炮火,義無反顧選擇了衝擊,但在宋軍的炮火和弩箭攻擊下,死傷累累,一小部分僥倖突出彈雨封鎖,終於撞上宋軍騎陣,隨即被對方的騎兵狂潮淹沒。
原野上火炮聲隆隆,身邊身後不斷有蒙軍騎士人仰馬翻,慘叫聲接二連三,託雷臉色陰沉,只顧打馬向前,震天的廝殺聲,似乎被他忘在了腦後。
速不臺部位於騎陣前部,率先進了棧道,他萬念俱灰,只顧帶著部下騎兵捨命逃竄。忽然,身後火炮聲驚天動地響起,炸翻棧道上蒙軍數騎,道旁的岩石被炸的碎石紛飛,正擊中速不臺背部,劇痛之下,差點把他從馬上砸下來。
“速不臺,沒事吧?”
千夫長塔裡眼疾手快,趕緊打馬上前,拉住了速不臺的胳膊。
“沒什麼,趕緊走!不要擠在這裡!”
速不臺甩開塔裡手臂,忍著痛打馬向前。
這麼窄的棧道,西面是山,東面是水,這麼多的蒙古騎兵,宋軍要是一路追殺,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塔裡搖搖頭。幾年不見,速不臺鬚髮斑白,瞎了一隻眼睛,老態龍鍾,人也沉默隨和了許多。
“塔裡,你說,這是不是長生天對我們的報應啊?”
速不臺沒頭沒腦,忽然一句。
“什麼?”
塔裡一愣。
“我們打了這麼多年仗,殺了多少人,屍體能堆成高山,血能流成河流。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
速不臺低聲說完,繼續向前,懵懵懂懂的塔裡呆了片刻,緊緊打馬跟上。
蒙軍向北逃竄,拋石機弩車戰車到處丟棄,刀槍羽箭滿地都是,寬約裡許的狹長陣地上,屍體層層疊疊,堆積如山,無數傷馬傷者在血泊裡蠕動慘叫,他們之間,殘肢斷體遍佈,恐怕如斯。蒙軍大軍已經離去,那些傷兵被大軍無情拋棄,迎接未知的命運。
宋軍援軍當中,孟珙部騎兵最先到達棧道口,佔據了棧道西側高地,騎兵隨帶的小炮紛紛架了上去。大部宋軍騎兵,則是和棧道口山邊阻擊的蒙軍騎兵碰在一起,血腥衝殺。
眼看著更多的蒙軍騎流衝進了棧道,孟珙一聲怒喝,火炮紛紛打響,直奔棧道上密密麻麻的蒙軍騎群。
無數鐵丸急射而出,無數蒙軍騎兵紛紛被擊落馬下,一些屍體和傷者落入了東邊的河流,被湍急的河水捲走。
一些蒙軍騎兵打馬向山坡上卻被宋軍的火炮和震天雷無情射殺
宋軍炮聲不斷,棧道上的蒙軍騎兵死傷慘重,棧道上到處都是人馬屍體和鮮血,不斷有人馬屍體跌入河中。
蒙軍騎士只顧打馬向前,只想儘快逃出宋軍的炮火,逃出生天。無奈棧道太過狹窄,人馬屍體和傷者阻拌,大大的影響了蒙軍的撤逃速度。
棧道口西側的高地上,十幾門炮車被宋軍將士生生給拽了上來,擺滿了高地。孟珙指著潰軍叢中一身金甲的託雷等人,十分惹眼。
“看到了沒有,韃靼主帥託雷!把他給我砸下來!我在皇帝面前給你們請功!”
“將軍,放心,等著瞧吧!”
炮手們精神百倍,加快調整火炮角度,裝填彈藥,孟珙一聲令下,炮手們紛紛點燃了導火繩。
“蓬蓬蓬!”
驚心動地的巨響聲又響起,實心鐵球狂漫天飛雨飛入棧道之上,砸出一片片的血肉小徑,無數蒙古騎兵被鐵球砸中,跌下河去,“撲通撲通”的人馬落水聲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