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竑看著眼前的魏思思,微微一笑。
怪不得魏了翁如此火大,這女孩古靈精怪,面相倔強,一看就是個不服人管的混世魔王。
“回校長,我從小就騎馬射箭,不是小腳。再說了,要是小腳,考官也不讓讓透過,我也考不進來!”
魏思思粉面泛紅,為自己辯解。
“很好!魏思思,別辱沒了你蒲江魏高氏的盛名。努力吧!”
趙竑說完,目光落在了宣月華的身上。
“宣月華,宣繒的女兒,知書達禮,聽說你都要嫁人了,卻推了婚事,北上考取金陵講武堂。能告訴我們,這是為什麼呀?”
女孩看起來其貌不揚,面板略黑,長相一般,不過似乎充滿了力量。就是不知道,這些錦衣玉食的女子,為什麼會義無反顧來報考講武堂。
“校長,我不想一輩子渾渾噩噩,只想做些自己不後悔的事情!”
宣月華紅著臉,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宣月華,說的好!人就要精彩地活著,才不枉來了世間一遭!你我一起努力吧。”
趙竑點點頭,很是有些感慨。
人活著不易,如果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活著,絕對是人生的大幸事。
趙竑目光轉向一旁身姿綽約的史慧玉,眼睛一亮。
青春逼人,活力四射,正是女孩一生中最好的年紀。
“史慧玉見過校長!”
史慧玉臉上泛紅,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心裡希望著,皇帝校長能記住自己。
“史慧玉,我知道你,你是史彌遠的堂孫,史嵩之的女公子。你也不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該去做什麼。很好!”
趙竑溫聲一句。事實上,今天這13位女學員,為這個禮教禁錮女性的時代開了一個好頭。
他不會言明禁止“三從四德”、“足不出戶”等,但他廢除官妓賤籍,廢除纏足,如今又允許女子報考金陵講武堂,這一系列的政務及嘗試,就是要廢除這種奴役女性的所謂“女教”。
別的不說,光是一個纏足,就把女性摧殘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女性還被這種變態陋習麻醉,讓為理所當然。
此等“女教”,罔顧人倫,用心何其險惡,可謂喪心病狂,必須廢除。
還有官妓賤籍制度下,官員們為所欲為,官妓們無可奈何,被官員肆意凌辱,好大的私心,好大的狗膽!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程顥、程頤兩個王八蛋,得了便宜賣乖,簡直太不要臉!
還有所謂的大儒朱熹,歷史上第一個以政府法令,要求女性纏足,心理扭曲,何其險惡!
試纏、試緊、裹尖、裹瘦、裹彎等程式,也有腫脹、變形、潰爛等痛苦,時長達數年之久,直至腳形纖小如“新月”一般。
用布將雙腳緊緊纏裹,讓腳畸形變小,致趾折骨斷。難道這些所謂的大儒士大夫們,他們不是女人生的嗎?
以文制武,把國家弄的不陰不陽,尚武之風缺乏,軍事上一敗塗地。反過來,卻以百般變態惡習要求女子“三從四德,足不出戶”。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堂堂男權社會,如此懼怕弱勢群體的女子,咄咄怪事!
話說回來,這個史慧玉又美又颯,不應該來金陵講武堂,而是應該去參加世界超模大賽。
“回校長,我和史彌遠沒有任何關係。他是禍國殃民、欺君罔上的大賊,我只想為國為民做一些小事!我是金陵講武堂的學員,是天子門生,不是史彌遠的餘孽和附庸!”
史慧玉抬頭挺胸,大聲說道。
事實上,不止是她,整個史家旁支嫡系,都巴不得和史彌遠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