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猖獗,關稅逐年減少,去年還有60萬貫左右,今年恐怕不到50萬貫了。”
趙汝適小心翼翼說了出來。
事實上,他是去年上任,泉州市舶司的種種弊端,在他來以前就存在了。
“陛下,給臣半年時間,臣必肅清海面,不讓陛下憂心。”
吳潛尷尬異常,趕緊請戰。
“今年到明年初,肅清近海盜匪。從明年夏天開始,趁著水師南下,打擊南洋一帶的海盜。”
趙竑點點頭,微微思索片刻。
“對乳香、沉香、龍涎香、鸚鵡、象牙等進口貨物,大幅提高關稅。而對糧食、木材、金銀銅鐵等物,則是降低進口關稅,甚至不予徵取進口關稅。至於地方勢力作祟,朕會讓反貪司介入,一查到底。”
乳香、沉香、龍涎香、鸚鵡、象牙等物品,就如後世的奢侈品一樣,徵收 50%—80%的關稅,反正買的都是富貴人家。
至於鐵礦石、糧食、硫磺、金銀礦等等,進口關稅完全可以豁免。就如後世的最惠國待遇一樣。
趙汝適趕緊領旨。不用說,皇帝要肅清泉州的地方勢力了。
“泉州向東,不過四百里就是流求。流求雖然是化外之地,高山湖泊,但西部平原及東部沿海地帶土壤肥沃,但盛產稻米,一年二到三熟。朕擬派一干臣去流求經營,不出五年,數百萬百姓也能養活。”
流求,後世的臺灣,宋時已經有宋人百姓在流求墾殖。後世骨肉分離的事情,在他身上絕不會發生。
趙汝適又是暗暗吃驚。大宋宗室,要被髮配到化外之地的流求去了。
果然,趙竑不假思索,徑直說道:
“至於流求,願意去的宗室,無論是西外還是南外,每人授田 50畝,三年免賦。不願意去的,就留在泉州和福州,苟延殘喘,自生自滅吧。那 16萬貫的錢糧,一文錢也不會增加。西外也是一樣。”
想做衣食無憂的寄生蟲,就不要怪他無情。把他逼急了,來個“推恩令”,準讓宗室們屍骨無存。
流求開府建衙,開墾土地,開礦建廠,已經是迫在眉睫。許多危機,都要透過拓業才能轉移出去。
“陛下,降低出口關稅,增加進口關稅,或許可以讓大宋的物產遍佈海外,恐怕也會打消蕃商前來大宋的熱情。”
趙汝適話一出口,看到趙竑冰冷的眼神,心裡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朕再重申一遍,香料象牙等物,一律加徵一倍的進口關稅。鸚鵡動物等,加徵兩倍的進口關稅。糧食、金銀銅鐵礦進口關稅,瓷器、茶葉等出口關稅降低一半。朕不是和你們討論,這是朕的旨意。”
堂堂的國家海關,被你們搞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何面目強詞奪理?奢侈品進口,銀錢大量外流,國家又得到了什麼?心裡沒數嗎?
皇帝陡然提升了進口關稅,讓趙汝適心驚膽戰之餘,只能硬著頭皮接受。
察言觀色,皇帝已經對他很是不滿,要是再胡咧咧,估計“奢侈品”的進口關稅,怕是又要翻上一番。
“大宋三地的市舶司,廣州、泉州、明州,朕會大力整頓,徹查貪腐與貪贓枉法一事,讓市舶司經營早日恢復正常。”
西北用兵在即,差的就是錢糧。擴大出口,鼓勵糧食等物資進口,從國家層面上來說,都是重中之重。
這個趙汝適,寬袍大袖的文人書呆子,性格太過溫和,沒有一點殺伐果斷,必須換人。
不過,西北用兵的錢糧來源,恐怕一時半會指望不上泉州市舶司的關稅,只能另尋它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