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路轉運使,一年時間,利州西路的公倉,要達到 300萬石的儲量,以備來年大戰之需。朕要向西夏派遣援軍,需要 300萬貫的餉銀,先由四川總領所拆借。”
趙竑滿臉嚴肅,仔細交待了起來。
範鍾無奈稱是。甫一上任,他就得為皇帝趟雷了。
不過,這麼多四川士大夫調離或查辦,他還是有些信心讓新政順利推行。
“崔卿,安癸仲去職,四川制置司機宜文字一職,就暫由令郎崔叔似接替。上陣父子兵,你們二人勉力而為吧。此外,利州知州,夔州路安撫使,以及成都府知府、成都府通判等職,朝廷自會委任幹吏。崔卿可以放心使用。”
崔與之趕緊領旨謝恩。
皇帝一下子剔除了如此多的四川士大夫,安排這麼多的東南官員身居要職,明擺著是要為推行新政保駕護航了。
“崔卿、範卿,不用憂心忡忡,只管放手去做就是。做錯做對,朕都不會怪責。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此外,查處蒲宏和安恭行,也許他們的貪墨費用,就足夠西夏將士的出征和犒賞了。”
趙竑哈哈笑了起來,心頭有些悲涼。
抄了史彌遠,辦了金陵講武堂、大宋水師學堂和金陵大學堂。現在查察蒲宏和安恭行,又來補給西夏將士的出征費用。
難道說,每一次的國之大事,都要靠查抄貪官汙吏的貪墨才能成行。
也許只有整個大宋推行新政以後,才能國富民強,有能力進行新的戰事。
“陛下果真要對韃靼用兵嗎?”
崔與之一怔,立刻急了起來。
大宋新政剛剛鋪開,這個時候對韃靼用兵,似乎太草率了些。
範鍾也是睜大了眼睛,期待趙竑的解釋。
“不是朕要對韃靼用兵,而是韃靼大軍要侵入大宋,朕不得不提前佈局。”
趙竑擺擺手,岔開話題,回到了新政的事情上來。
“二位卿家,朕之所以調離安癸仲和高氏一門,除了確有任用,也有給四川推行新政清楚障礙的想法。和江南東路一樣,崔卿負責練兵善政,主持大局,範鍾負責推行新政。四川的民政軍政革新,馬上要動起來。”
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對兩位肱骨心腹,他也是推心置腹,絲毫不做掩飾。
範鍾和崔與之滿懷心事離去,趙竑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萬里迢迢,舟車勞頓,政務倥傯,實在是太過累人。
不得不說,當皇帝,絕對是個體力活。
“陛下,利州西路邊軍傳來軍情,西夏使者羅世昌一行已經入境,過了沔州,快馬加鞭直奔利州大營來了!”
衛士進來稟報,趙竑不由得精神一振。
病急亂投醫,別無選擇之下,西夏使者還是來了,而且來的好快、好急。
“西夏啊西夏!”
趙竑眼神迷惘,嘴裡喃喃自語。
河西,現在恐怕是腥風血雨,一片人間地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