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之犀利,即便蒙軍能攻下沔州城,還不知道要死傷多少將士?
若是戰事不利,到時候速不臺會不會怪罪下來,自己又難逃一劫?
“察兀爾,怎麼,你有話說?”
察兀爾的唯唯諾諾看在眼裡,速不臺眉頭一皺。
“是!是有一些傳言!”
察兀爾心驚肉跳,趕緊說道:
“聽宋人的俘虜說,南人皇帝的嬪妃裡面,有一位似乎是唐……兀惕國的公主。”
“唐兀惕國的公主!”
眾將一陣錯愕,速不臺半晌才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
速不臺恍然大悟,一隻眼眼神惡狠,另外一隻眼開始流水。
“不用說,唐兀惕國的火器,是這些天殺的宋狗給的!這些可惡的宋狗,該死!”
速不臺怒聲咆哮,更是警惕。
不用說,宋夏和親,靈州城的火器是宋人增援的。
擁有火器的宋人,才是大蒙古國的心腹大患!
…………
大宋興慶三年三月初,寒食節,西河州城頭。
看著城外的蒙軍漫山遍野,步騎都有,戰車、雲梯都有,煙塵滾滾,漫山遍野向東而去,一隊隊,迤邐而行,城牆上的呂文德等將領都是瞪大了眼睛。
這些傢伙,這是去而復返了。
看他們行軍的方向,好像不是來攻打西和州,反而是沔州城的方向。
“韃靼大軍,這是要奔沔州去嗎?”
陳寅擦著臉上的汗水,心有慼慼。
階州被破,百姓死傷數萬,讓他痛心疾首。今天這麼多的蒙古大軍,浩浩蕩蕩,還不知道後面有沒有伏兵。
“韃靼上次在西河州損兵折將,怎麼不打西河州,反而向東南方向?”
城頭眾將議論紛紛,都是不解。
“韃靼大軍在臨洮府打造戰車盾牌,直接攻打沔州城。韃靼將領不以怒而用兵,不簡單啊!”
呂文德臉色難看,卻是無可奈何。
西和州是軍州,城內雖有戰兵三千,民兵兩千餘,但戰兵死傷了七八百人,面對兩萬蒙古大軍,還是有些心虛。
蒙古大軍的動向,他已經讓陸元廷去沔州稟報,相信曹友聞自有安排。
“將軍,要不要出城跟上,打上韃靼大軍幾炮?”
悍將曹二雄紅著臉說道,躍躍欲試。
看來,上一場的惡戰,讓這些傢伙打出了血性。
四五千大軍,據險城而守,再多的蒙軍他也不怕。
“韃靼大軍太多,先別動,小心這些傢伙圍點打援。派斥候遠遠跟上,探探再說!”
呂文德看著蒙軍的大陣,又看了看城外青煙嫋嫋的村莊,冷冷哼了一聲。
老百姓的房子被燒了,蒙軍萬蹄踩踏,今年的莊稼收成也沒有指望了。這些傢伙,只有破壞沒有建設,跑到宋境幹什麼來了?
蒙古大軍陣容嚴整,騎兵精銳,怪不得皇帝說,蒙古大軍是大宋未來的強敵。
“將軍,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這樣作惡,咱們一聲不吭?”
將領高旭問道,滿臉的不甘。
“將軍,沔州城周圍地勢平坦,城池還沒有西河州險固。兩萬韃靼大軍前去,恐怕是一場惡戰。”
另一位將領趙溍滿目的擔憂。
“兩萬大軍,騎兵這麼多,想要破沔州城,不是那麼容易!”
呂文德看了一眼憤憤然的眾將,略微思索片刻,傳下軍令。
“趙溍,你和高旭守城,曹二雄跟我去天水軍一趟!”
天水軍距離西和州不過幾十里,就在宋金邊境上,現駐紮有宋軍戰兵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