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國之良方。韃靼、金人、日本、南洋,也不知道下一個又是誰?大宋用兵不斷,恐非天下百姓之福。”
汪綱皺著眉,黑著臉一句。
和趙竑接觸多了,他實在是有些不理解,皇帝為什麼對日本如此鄙夷和痛恨?也不明白,皇帝為什麼要將日本稱為“小日本”。
“小日本”,難道是說,日本人個子矮嗎?
“汪公,大爭之世,弱肉強食。你不動兵,難道就可以泰然處之嗎?”
不知什麼時候,宰相薛極走了上來,同二人見過禮,捋著白鬚,侃侃而談。
“據草原上傳來的訊息,韃靼已經推選出了新一任的大汗窩闊臺。韃靼內部爭鬥已經結束,南下用兵,恐怕是不可避免了。”
去年(公元1229年)秋,蒙古宗王和重要大臣舉行忽裡勒臺大會,推選新一任的蒙古大汗。大會爭議了40天,宮廷內有人恪守舊制,主張立幼子拖雷,反對成吉思汗立窩闊臺的遺命。此時成吉思汗的長子朮赤已死,次子察合臺全力支援窩闊臺;成吉思汗幼子拖雷勢孤,只得擁立窩闊臺。經過與會蒙古國貴族的再三敦促和勸進,窩闊臺終於服從其父的遺旨,採納眾弟兄的勸告,繼承蒙古國汗位。
“窩闊臺繼任韃靼大汗以後,於幾年春曾在西夏克夷門和河西玉門關派兵嘗試,被我大宋邊軍和西夏官軍擊退。”
薛極看著二人,反問一句。
“二位相公,韃靼內部已經相安無事。你們覺得,我大宋可以和韃靼大軍相安無事嗎?”
“韃靼志在亡夏滅金,怎麼可能半途而廢?我朝曾與韃靼相約伐金,如老夫所料不錯,韃靼會派使者前來,讓我朝放棄增援西夏和金朝。”
宣繒點頭,贊同薛極的看法。
三年前,蒙古國和大宋雖然在西北邊境數場大大小小的戰爭,但兩國隨後議和,即便是宋軍佔了河西,雙方也基本相安無事。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想必蒙古大軍南下滅夏伐金,不會忘記大宋這位曾經的“盟友”。
“如此一來,西夏豈不是危在旦夕?若是韃靼遣使前來,恐怕西夏和金朝也不會閒著。皇帝后宮那位西夏娘娘,恐怕也不會閒著。”
邊境不靖,山雨欲來風滿樓。汪綱搖搖頭嘆道,心情沉重。
“豈止是不會閒著,這位賢妃娘娘,已經到了金陵講武堂,恐怕正在勸陛下再次救援西夏。西夏和金朝的使節,已經在路上。家事、國事,陛下不容易啊!”
薛極白鬚抖動,眉頭緊鎖。
李惟名因為誕下皇子,已經進位為賢妃。這次她跟著皇帝到了金陵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麼風聲?
“什麼?西夏和金朝的使節也來了?”
宣繒和汪綱都是大吃一驚。
蒙古鐵騎要南下,宋人成了難以避開的物件。無論是攻夏還是伐金,宋軍隨時可以出擊,威脅蒙古大軍的後路。
不經意間,大宋成了香餑餑,也成了蒙古國、西夏、金朝三方拉攏的物件。
“邊關六百里加急,蒙古國、西夏、金朝三方使節都在路上。也不知道,陛下會如何抉擇?”
薛極捋須,望著滾滾的江水,若有所思。
西夏彈丸之地,形同亡國,陛下還會救援嗎?
金國是大宋世仇,蒙古大軍和金朝鏖戰,宋軍大機率會作壁上觀。
至於蒙古國,皇帝視為心腹大患,不知會怎樣應對?
“什麼選擇?三年前國力孱弱,陛下就敢和韃靼大軍叫板。三年後,邊軍數十萬,兵強馬壯,火器犀利,糧草彈藥充足,三軍用命,陛下還會怕其它列國嗎?”
對膽大包天的皇帝,宣繒自認為了解得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