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興府,西夏都城。原為懷遠縣,北宋初廢縣為鎮,為河外六鎮之一。北宋初,党項族首領、西平王李德明以其地西北有賀蘭山之固,黃河繞其東南,西平府(靈州)為南部屏障,形勢有利,遂建為都城,改稱興州。李元昊繼位,升為興慶府,成為西夏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西夏天慶十二年(1205),蒙古主鐵木真攻掠西夏,兵退後,夏桓宗令修復城堡,大赦境內,改興慶府為中興府,一圖發憤圖強,再次興盛之意。
可惜,事與願違,在蒙古鐵騎一再攻伐下,西夏沒有中興,反而到了亡國的邊緣。
一個二三十萬人,兩座城池,疲兵三四萬的西夏,還算什麼國家,不過一州一府,甚至宋人的一大縣而已。
西夏歸順宋朝的訊息傳出,西夏國主李睍被封為夏王,西夏路安撫使兼中興府知府,丹書鐵券。西夏被改為西夏路,繼河西路之後,成為大宋的第十九路,置於大宋朝廷治下。
西夏朝野震驚,民間一片譁然,但卻秩序如舊,顯然接受了這一現實。
倒是有些党項貴族,以及一些儒士,天天跪於西夏皇宮門前哭鬧,甚至有人自盡、靜坐絕食等等,但不過是死水微瀾,小浪花都沒有。
西夏的氣數,似乎已經盡了。
近日訊息傳來,大宋皇帝親自前來中興府,中興府上下都是精神一振。為了迎接大宋皇帝的來訪,中興府甚至擠出來有限的銀錢,修葺道路、房屋、城牆,甚至城中每日一清掃,以保持城中環境的清潔。
而被封為夏王的李睍,同樣搬出了中興府皇宮,以示歸順之意,並留給大宋皇帝入住。
中興府城南,黃河岸邊,五里長亭,一群西夏君臣或站或坐,一些人愁眉苦臉,一些人云淡風輕,還有些低聲細語,淺言嬉笑,各不一樣。
長亭用錦緞綴點,地上鋪了織毯,卻依然難掩天地間的斷壁殘垣,野草萋萋。西夏已經亡國,即便是迎接大宋天子御駕,西夏君臣也難以打起精神,懶得做這些門面東西。
西夏君臣中,以西夏皇帝李睍,以及西夏前廢太子李德任為首。二人面色凝重,皆是沉默不語。
李德任本是靈州守將,但隨著大宋邊軍進入興靈之地,自己回到了中興府。大宋皇帝來得極快,因他的任命是靈州知州,他又不情願地被拉來迎接大宋天子。
“伯父,惟忠還好嗎?”
叔侄面對都是尷尬,李睍終於開口。
李惟忠是李德任的兒子,也是李睍的堂弟,今年十歲。
“他還好。出城迎接宋皇,他非要跟著來,我怕他胡鬧,被我拒絕了。”
李德任輕聲回道,他看著瘦了一大圈、眼圈青黑的李睍,意味深長。
“陛下,最近可好?要保重身子啊!”
大夏行將歸於大宋治下,世間再無大夏國,李睍終日酒色纏身,以此來麻醉自己。這又是何必?
“伯父,不要再稱呼我為陛下。大夏已經不復存在,也就沒有夏皇了。”
李睍語氣中盡是無奈,眼神一片茫然。
等宋皇趙竑到了,立國 190年的大夏國,就正式壽終正寢了。
“陛下,我大夏天數已盡,和你無關。你已經做的很好,無需自責。”
李德任心裡難受,儘量勸慰年輕的皇帝侄子。
西夏亡國,三分外敵,七分人禍。若不是前幾代帝王使勁作妖,也不會落到如今亡國的地步。
“伯父,不用勸我。事到如今,我已心如止水,不會再強求了。伯父,你也珍重吧。有空的話,咱們一起去賀蘭山打獵。”
李睍強顏歡笑,李德任看著心疼,正要說話,卻被群臣的吵鬧聲阻止。
“羅世昌,你這老匹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