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中樞,只是時間問題。
“真公何時動身,待孤安排一下,給真公踐行。”
“老臣明日一早就走,還是不要張揚,以免弄的滿城風雨。今夜過來,就算是告別吧。”
趙竑的殷勤讓真德秀滿意,他端起茶杯,鄭重其事叮囑道:
“殿下,就以這杯茶,彼此珍重吧。”
“真公,珍重!”
趙竑肅然端起了茶盞。
真德秀離去,趙竑從府門口回來,心情放鬆不少。
真德秀迴歸朝廷,怎麼看都是一個積極的訊號。
“殿下,“顏家米鋪”的顏小娘子在府外求見!”
趙竑剛坐下,李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請她進來吧!”
趙竑不由得眼前一亮。
顏春這個時候來,到底所為何事?難不成她也是春閨寂寞?
南宋的皇城是以朝天門為界,一直往南,經過南宋太廟、三省六部、和寧門即進入皇城。整個皇城的主街道是南北朝向的“御街”。朝天門以南至和寧門外,因靠近皇宮、三省六部、皇親國戚及文武百官的聚集地,因購買力強,野蠻消費高,金銀鋪居多,但也有米肉大店。
顏春能在朝天門清平坊這寸土寸金之地做買賣,可見其家族的實力了。
顏春進來的時候,趙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不自禁地打了個口哨。
深藍色的對襟褙子,紫色的抹胸,一條淡色絲帶束腰,腰配香囊,雖不施粉黛,但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讓趙竑是歎為觀止。
加上女子身高腿長,窈窕婀娜,簡直是上天的恩賜,美的讓人自慚形穢。
“顏小娘子,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值此元夕佳節,你不會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按下心頭的驚豔,趙竑笑哈哈說道,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他的正妻,宋高宗吳皇后家族的千金吳氏,皇后楊桂枝的侄孫女,驕縱跋扈,和這個驢脾氣的趙竑一對槓頭,兩人合不來,吳氏直接離家出走去了金陵,也不知道行蹤如何,人在何方?
吳氏仗著楊皇后之勢,不能容忍趙竑寵愛姬妾,常入宮向楊桂枝告狀。楊桂枝賞賜水晶雙蓮花一支,讓趙竑親自為吳氏戴在頭上,勸夫妻和睦。但沒過幾天,吳氏又入宮告狀,說趙竑和她吵架,把水晶雙蓮花擊碎。
如此一來,趙竑徹底得罪了楊桂枝,二人關係疏離,冷淡到了冰點。
其實水晶雙蓮花是吳氏妒忌之下,自己摔碎的。而趙竑不喜歡楊桂枝,乃是傳言史彌遠出入宮禁,和楊桂枝有私情,內外勾結害死韓侂冑,並有人作詩:“往來與月為儔侶,舒捲和天也蔽蒙”,來諷刺史、楊二人的不軌行為。
在耿直君趙竑眼中,楊桂枝和史彌遠一對奸賊淫婦,怎麼可能博得自己的好感?
人家是不是姦夫淫婦,是不是幕天席地,關你屁事?
說你有道德潔癖,還是說你情商太低?
你自己連太子都不是,整天牛皮哄哄,懟天懟地,把自己的皇位弄沒了,小命也丟了。
現在他身邊除了史彌遠派來“臥底”的美女,已經沒有女人在身邊了。
不是他天性涼薄,而是他實在對這世的“故人”難以產生感情。
“約誰也不會約你,獐頭鼠目,一臉的猥瑣。就你這舉止,你還像是個大宋皇子嗎?”
顏春不滿地瞪了一眼趙竑,東張西望之後,毫不客氣坐了下來。
“獐頭鼠目,一臉的猥瑣。你怎麼能說假話?”
趙竑微微一笑,懶洋洋地說道:
“實話告訴你,我每天都是被自己帥醒的。有時候我經常三天不洗臉,才能讓自己的樣子稍微不那麼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