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最好去江南東路做事,以免你我父子一起共事,惹人非議。爹覺得怎樣?”
他在兩浙路反貪,父親最好去其他各路,這也是避嫌。
“這個爹懂!爹聽你的,別閒下來就行!”
徐父連連點頭,紅光滿面,腰桿挺的筆直。
“這事就這麼定了。爹儘快收拾一下,我去和周平說一聲,爹儘快隨他去上任。俸祿沒有多少,可能只有兩三百貫。”
四川太遠,一家人都在臨安府,去江南東路,要近上許多。
“夠了夠了!有什麼收拾的,隨時都可以走!”
徐父搖搖頭,仍然是簡單粗暴。
徐母看了一眼端著茶杯,手指微微顫抖的丈夫,眼光回到兒子身上。
“良兒,這麼大的事,你不給皇帝稟報?”
這麼大的事,兒子就能決定了?
“娘,不用稟報。二哥和皇帝是結拜兄弟,二哥做得了主!”
好事連連,又是兩三百貫。大嫂眉飛色舞,大聲說了出來。
徐良輕輕點了點頭,輕聲安慰著母親。
“娘不用擔心,我會向陛下稟報。只要我們父子盡心辦事,陛下高興都來不及,不會怪罪的。”
“那就好!那就好!”
兒子出人頭地,丈夫有了事做,整個人精神煥發,徐家的苦日子,過去了。
“娘子,咱們一起去外面吃飯,就當是為爹和我踐行,恭喜我們父子新官上任。”
“官人,要不就搬回家去吧。”
徐劉氏陪著笑臉,小心翼翼說道。
徐良還在發愣,徐母已經在一旁笑道:
“良兒,你和你爹都要去供職,這裡就剩下她們母女三個,你放心嗎?讓她們回家去住,家裡面熱鬧,也好有個照應。”
“就是!老二,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就搬回去吧。”
大嫂滿臉堆笑,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
徐父雖然沒吭氣,但眼神裡都是期望。
“娘,那好吧,就聽你們的。”
徐良無奈點了點頭。
他在兩浙路供職,反貪司衙門就在臨安府,可以經常回來。但妻子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小女兒還不到一歲,確實需要人照顧。何況反貪司乾的都是得罪人的事,這裡也不安全。
“良兒,就不要到外面吃飯了,還是回家吃吧。你舅舅他們正在家裡張羅,一群人都在等著你呢!”
徐母眼神閃爍,有些不好意思。
“徐家落魄的時候,他們怎麼不過來?現在徐家發達了,一個個不請自來,真讓人寒心!”
大嫂撅著嘴,寒著臉嘟囔道。
“良兒,這些年又是打仗,又是天災**,光景不好。你舅舅他們,一個個一大家子,日子也不好過。都是一家人,就別生他們的氣了。”
徐母小聲勸著兒子,打著圓場。
“良兒,人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看開些。要是跟你舅舅都計較,天下人就沒有可以原諒的了。”
徐父低低的一聲感慨。
“老二,聽大哥的,回去吧。不但舅舅他們來了,姑姑、你大嫂一家人,其他親戚,左鄰右舍也來了不少。你是做大事的人,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
大哥人間清醒,眼神期待。徐良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大哥,頭前帶路吧。”
人生起起落落,人情冷暖,只有自己知道。
“騎馬回家啦!”
大哥把兒子和侄女放在馬背上,牽著馬,在孩子們的歡喜聲中,一家人熱熱鬧鬧出了家門。
“爹,你是不是有話說?”
父子二人前行,感覺父親神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