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兒子,魏了翁也是舔犢情深。
“陛下親自教導,魏公……咳咳……”
張忠恕說著說著,咳嗽了起來。
“張公,聽說你前些日子抱恙在床。你能撐得住嗎?”
魏了翁看著張忠恕,關切地問了起來。
二人都是四川同鄉,又都是四川名門望族,魏了翁是蒲江魏高氏,張忠恕則是南宋名相張浚之孫,二人同鄉同朝,關係不錯。張忠恕年長几歲,卻看起來蒼老許多。
“不瞞魏公,史彌遠專權,朝政日衰,國事難為,我這心裡總是不得勁。史彌遠沒了,心病沒了,我覺得自己的身子骨,也好起來了!”
張忠恕容光煥發,看上去紅光滿面,比以往氣色果然好了不少。
“張公,那你得去謝皇帝。要不是他撥亂反正,誅殺惡賊,你還要繼續受折磨!”
魏了翁哈哈笑了起來。
他心裡始終有些遺憾,沒能親自看到史彌遠被明正典刑。
“史彌遠這老賊,他這一去,雲開見日,天下都太平了,大宋也有了希望。希望老夫有生之年,能看到大宋中興的一日。”
張忠恕的感慨看在眼中,魏了翁也是連連點頭。
“張公,新皇天縱奇才,文韜武略,你一定能看到大宋中興的一天!”
就衝著趙竑大刀闊斧力排眾議的這股勁,他都覺得大宋希望滿滿,未來可期。
“魏公,你才四旬多,春秋正盛。薛極、宣繒都是年過花甲,胡榘貪鄙,用不了三五年,就是你和真德秀、胡夢昱等人的天下。你可要挺住,千萬不要犯糊塗啊!”
張忠恕意味深長地說道。
“多謝張公提教!在下銘記於心,不敢忘卻!”
魏了翁鄭重其事,回了一禮。
他今年才四十六,真德秀和他同歲,二人年富力強,比起現在的執政大臣薛極宣繒們,確實年齡優勢明顯。
胡榘貪鄙?
魏了翁和張忠恕四目相對,張忠恕微微頷首。
魏了翁輕輕點了點頭,暗暗心驚。
胡榘聲名狼藉,新皇留為執政。難道說,新政的反貪之火,要燒到胡榘這種執政大臣的身上,殺雞駭猴,震懾天下?
新皇的心機,可謂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