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對岸,密密麻麻的人群擠在渡口上,髮型服飾不一,軍士們擋住了渡口,維持秩序,雙方似乎有爭執,吵吵嚷嚷,軍士們大聲怒喝,看樣子火氣不小。
“麻仲,你和王堅去看一下,那些都是什麼人?”
趙竑的眉頭微微一皺。
軍民關係如此緊張,還怎麼地方靖平?
“陛下,這些都是從西夏逃亡的百姓。自從韃靼大軍退去,南逃的西夏百姓絡繹不絕。這些可憐人,都是被嚇壞了!”
“陛下,因為要等餘玠和曹友萬的大軍過河,渡口上不許閒人透過。所以百姓和軍士有爭執,這也正常。”
麻仲和王堅很快回來奏報,趙竑輕輕搖了搖頭。
寧做太平犬,莫為離亂人。
“王堅,你是臨洮路都統制,你前去傳旨,讓百姓速速透過。告訴他們,進了大宋邊境,就是大宋子民,建立戶籍,劃分土地,讓他們在大宋好好落地生根吧。”
趙竑立刻做了決斷。
臨洮路地廣人稀,再加上戰火塗炭,百姓人口缺失。這些西夏百姓,正是勞動力的有效補充。
“呂文德,你也順便去迎迎,怎麼餘玠這些傢伙還沒有到?”
曹友聞看趙竑眉頭微皺,向呂文德眼神示意了一下。
大熱天的,讓皇帝在太陽下面等,前方的偵查是怎麼做的?
“陛下,我去看看。這些傢伙,是不是迷路了?”
呂文德心知肚明,趕緊上馬,和王堅一起,帶著衛士們打馬離開。
“陛下,金人的使者在蘭州城外,見還是不見?金人鳳翔路兵馬總管郭蝦蟆統兵數千,駐紮於蘭州城外十里,似乎蠢蠢欲動。”
董宋臣在一旁輕聲稟報。
金人使者前來,肯定是要宋軍退兵了。
幾千兵馬?鳳翔路兵馬總管郭蝦蟆?
趙竑微微一怔,不由得冷笑一聲。
幾千兵馬,也敢登堂入室,是欺中華無人嗎?
“陛下,蘭州和臨洮府是兄弟們從韃靼大軍手裡奪回來的,關金人什麼事?不用跟他們廢話,趕走得了!”
陸元廷耳尖,立刻說了出來。
韃靼大軍他都不懼,何況這些血債累累的金兵。
“陛下,我軍與韃靼大軍在新會州城下激戰。韃靼大軍從城下撤兵,這個郭蛤蟆連個箭都不敢放。現在帶幾千殘兵敗將過來,裝神弄鬼。他是腦子有病嗎?”
曹二雄恨恨一句。
“陛下,曹將軍說得對。這些金兵,手上沾滿了我大宋軍民的鮮血。臣領命去對付他們,絕不會讓陛下失望!”
麻仲上前領命,躍躍欲試。
他是西北邊軍將領,和金兵廝殺多年,血海深仇。況且,對於他這種有過敗跡的將領們來說,重立戰功,才是他們洗刷恥辱的最佳方式。
“沒有必要,還沒有到兩國交戰的地步。”
趙竑微微搖頭,否決了將士們的請命。
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不過是為政治服務。蒙古大軍就在塌邊,金人不會輕易開戰。
要不然,也不會派使者前來,直接開打就是。
“先安排他們住下,等朕接回了出征西夏的將士們再說。金人今日所佔所有疆土,都是我大宋故土,奪回來一城半地怎麼了?郭蝦蟆不是號稱什麼金國第一神箭手嗎,等他來了,看看是他的弓箭厲害,還是咱們的火炮厲害。”
趙竑看了一眼眾將,朗聲問道:
“將士們,韃靼大軍都不怕,你們還怕金人嗎?”
“不怕!”
眾將一起大聲說道。
“臨洮路和蘭州之地,都是我大宋故土。我們站在上面,堂堂正正,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