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秀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綱五常,這三綱,和他的理論相當吻合。他也在報紙上不止一次的刊登過,闡述自己的觀點。
“……三綱五常,五常之“仁義禮智信”並無不妥,但三綱卻是違背儒家本心。孔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孟子曰: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孔孟何曾有言“三綱”一說?”
金陵講武堂隊男選手的話,讓真德秀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
沒有高低貴賤,沒有等級劃分,整個大宋豈不是要亂成一團,沒了章法?
他小心翼翼看向臺上的皇帝趙竑,始終面帶笑容,專心傾聽。
如今的大宋言論自由,不會因言獲罪,更沒有什麼文字獄之類,只要不叛國、不惡俗,都可以暢所欲言。
“敢問金陵講武堂隊選手,那“三綱”一說,你方又作何解釋,是為不妥嗎?”
金陵大學堂隊的女選手曹立秋,長衫玉立,鎮定自若問道,吸引了一眾學員,尤其是男學員的目光。
曹立秋是曹友聞的堂妹,曹友聞曾經想把她和真志道撮合,誰知真志道和劉芳凝走在了一起。而曹立秋不屈不撓,兩次才考進了金陵大學堂。
“對方選手,韓非子有云:君為臣綱,君不正,臣投他國;國為民綱,國不正,民起而攻之。父為子綱,父不慈,子奔他鄉;子為父望,子不正,大義滅親。夫為妻綱,夫不正,妻可改嫁;妻為夫助,妻不賢,夫則休之。不知我隊的解釋,你方可能反駁?”
金陵講武堂隊呂文煥的觀點,讓包括真德秀的幾個評委紛紛搖頭,包括宋慈在內的一些評委低頭沉思,有些年輕評委如金陵講武堂女學員宣月華頻頻點頭,似乎很是讚賞。
高臺上的趙竑依然和顏悅色,輕輕鼓掌。
帝王之術,即為治國之道、統御天下之術,靠馭民五術,本末倒置。
先秦時期,諸子各家都提出過治國安邦的方略,唯獨法家方略最受帝王青睞,集法家之大成的《韓非子》,則是歷代帝王必研之學。
作為帝王,在統治上要面對的無非是三大問題:
一是對民,怎樣才使民富足及順服;
二是對吏,怎樣才能使官吏更有效的為政權服務;
三是對己,該怎樣鞏固自己的權勢、修養自己的德行、平衡各股政治勢力,才不致被其它政治勢力所威脅。
君王不正,老百姓不反抗,麻木不仁,那才是民族的悲哀。
“金陵大學堂隊,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倫理綱常,你方又該如何解說?”
“金陵講武堂隊,孔子雖曾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但是他所言乃是“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兩者互為關係。而孟子曾言: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更是君臣互禮,乃是相互平等的關係。”
“金陵大學堂隊,照你如此說法,君王失德,臣子都可以離開君王而去了?春秋時伍子胥千里逃亡,掘墓鞭屍,此等所為,難道不是亂臣賊子嗎?”
“對方選手,向令伍子胥從奢俱死,何異螻蟻。棄小義,雪大恥,名垂於後世,悲夫!此太史公所言。伍子胥父兄慘死,其所作所為情有可原,乃大丈夫所為,有何不善?”
金陵大學堂隊觀點犀利,直指“君權”,真德秀心驚肉跳,看向趙竑,還是老神在在,雲淡風輕。
“對方選手,照你所說,我大宋天子誅殺國賊史彌遠、胡榘等人,他們的後人暗殺我大宋天子,也是大丈夫所為嗎?也為義舉善舉,天經地義嗎?”
金陵講武堂隊辯論選手面紅耳赤,憤憤而言。
“對方,你這是謬論!我大宋天子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