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避暑,這個時候他派拜答爾前來,應該不會只是巡查兩河吧?
“聽說拜答爾要來,不會又是要看看,真把兩河變成草場吧?”
陳時可的心,又揪了起來。
拜答爾,蒙古國宗王窩合臺的兒子,蒙古大汗窩闊臺的侄子,也是蒙古國中的頑固派。拜答爾曾經想把河北河東變成牧場,牧羊放馬,因為耶律楚材的力諫,窩闊臺才沒有下令變兩河為草原,而是採取傳統的農耕方式,讓兩河逃過一劫。
“窩闊臺大汗睿智,他見識了不勞而獲,應該不會再這樣想。拜答爾和鎮海過來,應該就是巡視兩河防禦,以便向兩河增兵。”
耶律楚材心裡一動。報紙上宋軍北伐的訊息,肯定已經讓窩闊臺坐不住了。
去年和前年,兩河得銀糧各五六十萬兩石,這麼大的好處,窩闊臺嚐到了甜頭,當然不會另行廢止。
“那些韃靼王公個個鼠目寸光,只知道劫掠,絲毫不懂經營,兩河變成養馬場,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看宋人,繁榮百業,已經拓殖到了萬里之遙,什麼非洲南洋印度洋,黑人白人大食人,金礦銀礦鐵礦。你看咱們,一個小小的兩河,還弄得民生凋敝,哪有半點文治的樣子。”
陳時可悻悻一句,搖頭嘆息。
宋人雄心勃勃,開疆拓土,麾下盡是虎狼之師。大宋治下人盡其用興辦教育,發展工商業,興修水利,百業興旺,百姓安居樂業。
而在兩河,最多不過三四百萬人口,想要做點事,唯唯諾諾,小心翼翼,一言難盡。
“陳相公,你所言不虛。去年我和李邦瑞去了宋境,所見所聞,繁榮富裕令人震驚。在下在臨安城見過宋皇,想不到僅僅六年過去,他已經讓大宋脫胎換骨,百業興旺,軍士驍勇,百姓安居樂業,這才是真正的文治武功,至今令在下難以忘記。”
耶律楚材感慨道,腦海裡浮現出當日宋皇趙竑接見他的情形,喃喃自語。
“宋皇年輕英俊,為人親和,但讓人難以猜透,不由得想去親近他,和他交談。彷彿他身上,有那種天命所歸的力量,讓人無端產生崇拜。”
“宋皇雄才大略,歷代大宋君王無人匹敵。但這對我蒙古國來說,可不是什麼幸事。”
耶律楚材的感慨和讚美,讓陳時可滿臉都是愁容。
光是宋皇做成的那一大串子事,便知道此人如何的了不起。
“陳相公,先顧不了這麼多。等拜答爾來了,讓他見識一下兩河的生產,給他多送些金銀,說這是賦稅所得,他就會明白中原農耕的好處。到時候提一下宋軍北伐的事,讓大汗早日發兵增援兩河。”
他和陳時可都是文官,而且在軍事上,都是草原貴族說了算。窩闊臺們對宋軍北上不以為然,由拜答爾轉達,更有說服力。
“耶律相公,即便是蒙古大軍增援兩河,漢軍也是舉足輕重。蒙古鐵騎能增兵五萬,恐怕已經是綽綽有餘。和兩河十餘萬二十萬的漢軍比起來,還是......”
陳時可的話讓耶律楚材不由自主點頭。
宋軍要是打響北伐之戰,漢軍恐怕就是主角。
“拜答爾和鎮海要來,粘合重山不在,他是不是去接了?”
陳時可估摸著一句,繼續說道:
“耶律相公,拜答爾和鎮海前來,非同小可,可不能大意。如今兩河變亂頻生,就連漢軍萬戶張柔都被刺殺。拜答爾來,可不能出事啊!”
“這個我自然曉得。粘合重山也已經做了安排,應該是萬無一失。”
耶律楚材嘴裡說著,也是暗暗搖頭。
蒙古將士在兩河橫行霸道,民憤極大,若是有人刺殺拜答爾,弄不好就會出亂子。
“陳相公,你親自去找一下口溫不花,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