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了他們口中的沂王嗣子。
“史相,既然是先帝遺詔,史相不妨拿出來好好展示,讓群臣信服,以安眾臣之心。”
執政大臣、工部尚書胡榘,忽然也問了起來。
趙竑微微一驚。這個牆頭草忽然轉向,卻不知是什麼緣故。
史彌遠的臉上,肌肉微微抽動,眼神裡已經有些焦躁和慌亂。
“好了,成何體統!馮樹,把濟王趕出大殿,不要讓他胡鬧!本宮自有重賞!”
帷幔後,楊桂枝的聲音,不失時機地響起。
果然是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了馮數的兩面三刀,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妥。
殿中群臣一片寂然,眾人都是安靜了下來,目光一起掃向了馮樹。
馮樹一陣迷糊,目光掃向了趙竑。
趙竑不是說,他已經得到了皇后的支援嗎,怎麼看起來,雙方似乎完全沒有交集。
迎著馮樹狐疑的目光,趙竑微微一笑,轉向了史彌遠。
“史相,孤再說一遍,先帝的遺詔,麻煩你給眾大臣看一下。否則,在下難以信服。”
“濟王殿下,先帝遺詔,天日昭昭。你還是不要鬧了,先帝的身後事要緊!”
史彌遠額頭冒汗,聲音沙啞,不知道是不是熬夜體虛。
畢竟,他已經年過花甲,是60多歲的老人了。
“諸位大臣,史相既然不敢出示遺詔,那就讓在下來展示另外一份遺詔!”
趙竑轉過身來,面向滿殿臣子,從懷裡掏出一份黃澄澄的東西的同時,向地上的夏震的胸口,又狠狠添上一腳。
“各位大臣,我這也有一份“遺詔”,先帝親筆,諸位要不要看看?”
滿殿群臣皆驚,很快有人大聲喊了出來,正是臨安府尹吳兢。
“太子殿下,就請你給大臣們看一下,到底是不是先帝遺詔?”
滿殿群臣又是驚愕。事態大起大落的太快,讓他們應接不暇。
“各位同僚,大家都看好了!”
趙竑走到馮樹面前,微微一笑,舉起了遺詔。
“馮虞候,仔細看看,千萬看清楚了!千萬別走錯路!”
馮樹仔細看了幾眼遺詔,額頭的汗水全冒了出來。
“殿下繼承大統,臣唯殿下馬首是瞻!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馮樹立刻跪下,哆哆嗦嗦,山呼萬歲。
當朝太子有皇帝遺詔為證,還猶豫什麼?況且他的遲疑,已經讓史彌遠看到,後果難料。
事到如今,只能是跟著趙竑一條道走到黑了。
“馮樹,起來吧!”
趙竑點點頭,溫聲說道。
“禁軍何在?”
史彌遠環顧大殿,再次咆哮了起來。
殿中禁軍面面相覷,依然沒有人動,一個禁軍從殿門外跑了進來,在剛剛站起身來的馮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馮樹輕輕擺了擺手,禁軍退回了門口。
趙竑看的真切,心定了幾分。
不用說,李唐他們,已經進入了宮門中,接替了禁軍在殿外的戍衛。
這一步先入為主,來的正是時候。
好一群忠肝義膽的年輕人!
群臣注視下,馮數輕輕咳嗽了一聲,面不改色,向史彌遠肅拜一禮。
“史相,還是聽太子殿下怎麼說,再決斷不遲。”
殿中大多數都是跟他數年的親信,夏震被打的倒地呻吟,他的幾個部下勢單力薄,都不敢吱聲。
太子先帝遺詔在此,冠冕堂皇,大殿上人人都是狐疑,人人都是觀望。
事關身家性命,除了沒有退路的亡命徒,誰敢輕易表態?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