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我清晰的看見桌子上的石頭裡面閃過一絲紅光。緊接著我聽到“咔嚓”一聲木頭斷裂的聲音,隨後房頂便稀里嘩啦的塌了下來。
隨著房頂的坍塌,我也從房樑上摔了下來。而那根用來掛褲帶的腐朽木頭,正好砸到了我的頭頂上。於是我眼前一黑,又失去了知覺。
這次我是帶著滿意的笑容暈過去的,因為我對石頭的驗證成功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悠悠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狼藉。
本就兩間房子的小屋,此時塌了一半,另一半也沒好到哪裡,像個風燭殘年的老翁一樣在風中搖晃著,似乎一陣風吹過隨時有可能會塌。
“爹呀!我對不起你啊,你唯一留下的遺產我還沒來得及繼承就毀了。”看著眼前的場景,我心裡悲憤的說道。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當初還不如選擇投河來的痛快。本就揹負著鉅額債款的我,現在又落得個無家可歸的地步。雪上加霜已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處境,恐怕得是雪上加冰才行。
想到這些我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瞬間竄起,身子猛地從廢墟中彈起,正要去翻找那石頭出一口心中惡氣時,卻聽到“呲啦”一聲,我僅剩的大紅褲衩被木頭裡的一根釘子劃開了。
被風一吹半個屁股清晰可見。
我下半身唯一的遮羞布在失去了它遮羞功能之後,羞憤難耐之下被我一把撕下扔了出去。可扔出去之後我便開始後悔。
現在不用風吹整個屁股清晰可見。
該死的石頭!該死的釘子!該死的繫帶褲衩!當然還有那該死的假藥!
我指著壓在碎木頭下面的石頭,指著那凸起的釘子,指著那被我扔出去的繫帶褲衩,開始破口大罵,以此來宣洩著心中的怒火。
北方十月份的風還是挺涼的。一陣涼風吹過,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裸露著下半身。於是趕緊把堆在腳邊的褲子提起來,抓起旁邊木頭上掛著的褲帶,把這不情願被束縛的褲子繫了起來。
發洩完怒火以後,翻出一個凳子便坐下開始平復自己的心情。看著支離破碎的家,心底湧出一股惆悵和迷茫。家毀了人卻沒亡的惆悵和接下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迷茫。
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石頭可以阻止我死亡。那為什麼它能阻止我,卻不能阻止父親的車禍呢?還是說它只能阻止自殺而不能阻止他殺?我身體裡的聲音到底跟這塊石頭有沒有關係?接下來我是繼續驗證尋找答案還是放棄呢?
這一連串想到的問題讓我身心感覺到有些疲憊。我就是想簡單幸福的離開這個世界而已,現在這個想法變得奢侈且遙不可及。
現在的情況我就算是想放棄已是不可能,因為放棄驗證的話我便只有死路一條,可是這條死路那塊石頭又阻止著不讓我走。如果我不死就得去還欠款,所以我必須得死。
“該死的石頭!”我心裡又罵了一遍道。
這塊石頭一次又一次阻止我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它的功能還是另有目的呢?我看著石頭卻想不出答案。
如果我繼續驗證的話,那接下來我就不能選擇自殺而是得選擇他殺。如果我被別人也殺不死,這石頭依舊可以出手阻止別人殺我的話,那父親的死恐怕並沒那麼簡單。如果我被別人殺死了,那就正好如我所願。
想到這裡,剛才失去的自信心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臉上。惆悵和迷茫被這股子突然而來的自信取代。伴隨著微風吹來,我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被內心的亢奮點燃,於是我站起來抬頭看著天大聲說道:
“誰怕誰呀!來呀!有種咱們互相傷害呀!”
於是我的腦海裡又開始了下一步的作死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