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愛護小動物,只是鴿子正在她頭頂上,落下來不就打到她頭了嘛……
哪知辰矣的竹筷嗖地一聲發上去,斜劈過信鴿腳上拴的繩子。
“嘩嘩譁。”最後,鴿子沒有掉下來,飄落的只是幾片毛色光澤亮麗的純白羽毛。
“你……”良兮到嘴的話一變,“信上寫著些什麼?”
辰矣眸子裡的深潭瞬息萬變,最終,秀美擰到了一起,讓良兮看得心驚肉跳的。
他抿了抿唇,把字條遞給良兮。
良兮本來想喊一聲她不識字,卻瞥見字條上的哪裡是字,分明只是小孩兒的塗鴉。不一樣的只是那不是彩筆畫的而是用血抹上去的。
良兮捏紙的手一顫,連忙屏息定睛看去。
天,古時候這麼早就知道連環畫了嘛?
竟然一小小的字條被平均分成四塊。第一塊畫了一片竹子,良兮估摸著應該是指竹林不錯,但竹子裡還插了一把彎刀,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第二塊畫著一個……“老頭子”看著有點像陳叔,良兮瞅著忽然有點想笑,卻瞟了眼辰矣硬是壓下了下去,沒有笑出來;第三幅畫是一輛馬車;第四幅詭異地畫著一頂皇冠。
這什麼嘛,如果這不是血畫,良兮真要懷疑是不是畫畫的顏料不夠了,竟然畫得那麼“言簡意賅”。
辰矣凝重的表情:“這不是陳叔畫的。是那幾個人用陳叔的血畫的。”
“彎刀表示羅擎也被他們抓住了。他們要我去竹林。”
“想來,陳叔也被他們關在那裡。”
良兮點頭,被提起興趣的青嬸、弄影、月弧也都一起點頭。辰矣的解釋很合理,除了他,恐怕沒有人能看出這麼多訊息。
“那最後一幅畫怎麼說?”
“他們……”辰矣稍一停頓,道,“要我自己去京城面聖。”
“什麼?”良兮驚道,“不行!”
辰矣俊美的臉緩緩轉過來,絳紅的唇動了動:“良兮,我此行是非去不可。”
“好!”良兮倏然站起來竟然把吃飯的傢伙一丟,猶如英勇就義般奮力地振臂呼道,“我隨你去。”
涉險奔赴京城 江湖深弱水淺(一)
“哎喲——”良兮的頭頂被狠狠地敲了一記暴慄,“疼,青嬸你下手輕點啊。”
“還讓我輕點!沒有直接擰斷你脖子就已經很對得起你了。誰叫你擅作主張要去京城的?”
良兮捂住腦袋用無辜的神情,期待的眼神,委屈地口吻:“青嬸——”
辰矣將她拉到身後:“青嬸,我會……”
“你會什麼?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青嬸向來都是那麼直來直去,良兮是習慣了也知道她沒有惡意只是率性,但辰矣那般性子聽了也許會覺得不好受……一念及此,良兮衝上來大吼道:“不會的,青嬸。既然是黑衣人親自寄過來的信箋又有人質在手,那誰還會那麼傻得來路上伏擊?”
聞言,月弧、弄影俱都是眼前一亮。
青嬸仍是咬著不放:“太危險了,必須回巫奇山和……他們商量一下……”
畢竟有辰矣在場,她猶豫著沒有把弱水門說出來。
良兮又是幫她敲腿按摩又是揉肩捶背的,大力勸青嬸放下警惕,奈何青嬸頑固之甚,這回是怎麼說她也不肯答應放良兮去京城。
“不許去,去了就打斷你的腿。”
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正在良兮氣急敗壞的時候想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打動青嬸,“咚”的一下,青嬸居然歪著頭倒在她大腿上,枕了一個很舒適的地方,像是睡了過去。
“這這這?”
“啊——”
待良兮看清楚辰矣作斜劈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