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登,你看它脖子左側的那道傷口,這是當年抓它的時候,最後它掙脫馬嚼子生生劃下的。當年我們以為它死了,沒想到後來它傷口居然又養好了。”巴特爾指著這批瘦馬左側脖子上面一道長長的傷疤道。
看到那道傷疤,敖登也恍然大悟:“是,沒錯,是烏蘭馬王,只是這……”
說道這裡,敖登也停下了自己的話,沉默了下來。
“年輕人,對不起。”那個叫巴特爾的突然走到秦牧白的面前,直接躬身說了一句對不起。
“別,大叔,用不著,我也沒受什麼傷害。”秦牧白被嚇了一跳,這禮節可是夠重的,這蒙古漢子雖然長相魁梧,但是年紀估計跟他爸年紀都差不多了。
“不,你受的著,你比我們這些小兔崽子,都愛馬!這是紅色馬王,我們烏拉蓋草原的驕傲。”巴特爾面色嚴肅,他漢語不是很好,不過秦牧白還是聽懂了。
“這個,大叔,能不能跟我說一說,既然它是馬王,為什麼會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秦牧白有些忍不住開口問道。
巴特爾的目光越過秦牧白,看著那紅色馬王眼神有些複雜,旁邊的敖登嘆了口氣開口道:“還是我來說吧。”
“紅色馬王是我們給它起的稱呼,它原本是一匹野馬,說實話,我們也沒想到這些年草原上還會有野馬,但是它切切實實的是一匹野馬,至少我們是不知道它的來歷。”
“而且應該還是混血的,蒙古馬不可能長這麼高大,第一次發現它的時候大概是7年前,那個時候它應該最多兩三歲,但是已經是馬王了,它不知道從哪個牧民家拐走了好幾匹馬,自己帶著一個小馬群。”
“它就活動在我們烏拉蓋草原這一代,我們不少牧民都想抓住它,但是你知道嗎,那個時候它的速度,就算是我們開車和騎摩托車都追不上。”敖登滿臉的感慨。
“久而久之,對我們牧民來說,慢慢的也沒人抓它了,而且還在共同保護它,它就像是草原上的雄鷹,從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野生的馬王之外,我們再也沒見過馬王,你問巴特爾,所有的老牧民我們都私下開了個會,不在抓它,它就是我們的驕傲,我們的牧場也隨便它進。”
“但是最後還是敵不過有心人的抓捕,後來它的訊息不知道是怎麼流傳出去的,大概是兩年前,它最後還是被人抓住了,用麻醉槍抓住的,後來被賣給了福州的一個有錢人。”敖登嘆了口氣。
“福州?!”秦牧白和所有人都愣了。
“不錯,那個有錢人專門用車將它運送回去了福州,據說,他自己手裡面有馬場,但是後來我們聽說,大概回到福州一個多月之後,它就跑了,再也沒找到。”巴特爾旁邊沉聲開口說道。
隨著巴特爾的話,秦牧白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匹骨瘦如柴的馬身上,秦牧白一陣恍惚,似乎它身上那骨瘦如柴的身體也突然變得豐滿起來,而不像是現在,身上的皮毛一塊好,一塊禿,就像是斑禿蘚似地,身上的傷痕一道一道的。
福州離這裡有多遠?光是走高速都要2700多公里!5400裡!幾乎橫穿了大半個中國,而它不可能走高速,只能是一路的野外,還要躲著野生動物,遍佈各地的人群,整整兩年,從它骨瘦如柴的身上,就能知道它到底受了多少苦。
而它只是為了回到這片生它養它的草原,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執念,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這匹曾經的馬王。
什麼叫馬王?要知道,能稱之為馬王的,不管是它的強壯程度,還是速度等等都絕對是馬群之中最厲害的,才能稱之為馬王!跟絕大多數動物一樣,野生的馬群之中,能統御群馬的,絕對是最厲害的那一匹。
但是現在的它,身上幾乎看不到一丁點肉,大部分都是皮包骨,而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