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管事全都禁不住渾身瑟瑟發顫。
“達貴!你可知罪?”蘇淺蘭睨著下方神情呆滯的達貴發問。
“奴才……奴才願一死謝罪!”達貴顧不得地面堅硬,“咚咚咚”叩下首去,他用實了力氣,直磕得腦門紅腫破皮。
“福晉?”達春心中發寒,猶豫著想要開口求情。
蘇淺蘭瞟了他一眼,冷哼道:“想死?你可是貝勒府的奴才,當主子的沒讓你死,你就得賴活著,先拖下去,重責三十杖!”
“是!”蒙克等侍衛大聲答應,又駕著達貴奔出了庭院,不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沉悶的板子聲和達貴淒厲的痛叫。
達春額頭冷汗暗滲,知道新福晉厲害是一回事,真正見識到卻還是感覺極為震撼,瞧著她美麗纖柔宛如江南漢女,誰知道她用起手段也能下得手去,三十杖啊!搞不好要躺半年的啊!
“達貴已認罪願死,想替他求情的話都不用說了!”蘇淺蘭淡淡開口,目光掃過全場,卻在達春面上多留了一瞬:“無論你們之前立下多大的功勞,都不能拿來作為脫罪免罰的救命符!今後再有誰敢怠工懈活甚至作奸犯科的,一律嚴懲不殆,達貴今日便是榜樣!”
達春果真有求情之意,卻被蘇淺蘭搶先堵住了口,頓覺滿懷苦澀,跟其他人一樣,都是艱難的嚥了口唾液,才倍感壓抑的應了聲是。
說話間已不再聽見達貴慘叫,不一會兒,蒙克便回來稟報,三十杖責已畢,人已昏迷過去,聽得滿場都是吸氣聲,和敬畏的目光。
蘇淺蘭點點頭,淡然吩咐:“將他送回房去,好生養傷。等會兒姍丹和我親自到賬房清點賬目,阿娜日,跟隨達春總管盤點庫房,其餘人各回各房,各安其職,解散!”
這一出有賞有罰,殺伐果斷的儆猴戲起效之顯著,超乎蘇淺蘭意料,所有人退去的時候,看向她的目光已不敢再有半點輕慢佻達之意,有的只剩下震驚服膺,和死心塌地的恭順。
達春很想立即過去探望自己兄弟的傷勢,但在阿娜日的等待之下,他只得暗歎一聲,恨怒達貴不知死活,瞞著自己闖下彌天大禍,然後在阿娜日的催促中不得不領著她和兩外兩個丫頭向庫房方向走去。
葉赫那拉氏在貼身丫頭的攙扶下臉色微白的走出廳堂,蘇淺蘭朝她微微一笑:“妹妹氣色不大好,怎麼了?”
“我……福晉杖責二總管,我聽著……聽著實在有些……有些不忍呢!”葉赫那拉氏言語支吾,中途轉換了好幾次說辭,才把“害怕”二字給硬吞回肚子裡去。
蘇淺蘭見她目光閃爍,不敢跟自己直視,似笑非笑的道:“既然妹妹有些不適,那就趕緊回房歇著罷!有事我再派人過去找妹妹。”
“是是!多謝福晉!奴婢就告退了!”葉赫那拉氏如逢大赦,趕忙屈膝一禮,拖著丫頭匆匆逃離了庭院。
姍丹看著她的背影,不覺輕輕一嘆。蘇淺蘭聽到,轉頭笑問:“嘆氣?可是看出什麼來了?”
“庶福晉多半跟達貴總管貪墨一事脫不了關係!”姍丹搖搖頭,卻是佩服的望住了蘇淺蘭道:“還是格格厲害,一早就留了她在這裡看這出戏,她果然驚懼之下露出了端倪。”
“嗯,走吧!到賬房去!”蘇淺蘭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而是望了望天色,低聲道:“這個達貴,看著並不像大貪大惡之人,只怕賬房那邊咱們不會有什麼收穫,得等外頭的訊息了!”
隔一道牆就是外院,是四貝勒平時接待男客和辦事的所在,達貴被施以杖責就在外院與內院之間的花園水池邊上。這時人已抬走,下人也已洗去地面的血跡,雖然不再見半點血色,但那一灘水漬,卻仍能叫人憶起達貴受刑時刺耳的聲聲慘叫,為之不寒而慄。
達春陪著阿娜日盤了大半天,終於將庫房的賬務對清,便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