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后渾身發軟的,她在甲板上呆呆的望著陸地慢慢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狂風大作,小船不停的被浪掀到浪尖又落下,把太上皇后嚇了個半死。 傍晚時分,她們終於登陸到了沙門島,隨後太上皇后被帶到了一間屋子,讓她脫掉身上所有華貴的衣服,換成粗布短衫,然後腳上戴上了沉重的鐵鐐,手上也帶著鐵鏈,脖子上繫了根繩子。 跟其他幾個囚犯一起押解著到了女囚牢,裡面滿是黴味,又髒又臭,她被扔進了一間大屋子裡。 這裡住了十幾個人,都是女的,蓬頭垢面都分辨不出相貌和年紀,大多數人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望見眼前這一切,鄭氏整個人幾乎要崩潰了,她癱在了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一個滿臉橫肉的女人用刀子砰砰的敲著,吼道:“媽的,哭什麼,再哭把你綁起來吊著,讓你哭個夠。” 鄭氏嚇得趕緊把拳頭塞到嘴裡咬著,嗚咽著再不敢發出聲音。 這一晚鄭氏幾乎沒有閤眼,又髒又臭的囚牢沒辦法入睡,她躺的地方連腿都伸不直,人太多了,小小的一間屋子,人擠人,不時被人踹上一腳,因為她碰到別人。 半夜。 突然有個女囚敲柵欄,衝著外面喊:“有人死了!” 獄卒罵罵咧咧來了,開啟牢門。眾人便讓開,在角落裡,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蜷縮在那一動不動,早已經死了。 獄卒讓女囚把她抬出去,她屍體依舊保持著蜷縮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抬一棵枯樹根一般。 死了很久才被發現,屍體都硬了。 看著怪異可怕的一幕,鄭氏幾乎要把自己塞到嘴裡的手都咬破了,因為她忍不住想大哭一場。 她恨自己為什麼要假傳聖旨,惹來這麼大禍事,難道這一輩子就要在這樣苦難中度過嗎? 在她飽受折磨痛苦之中,終於,天慢慢亮了。 接著她們被帶到廚房吃東西,每個人拿了一個破碗,滿臉橫肉的廚娘往她們碗裡倒的是能照見人影的稀粥,而且還散發出一股黴味。 每人拿到一個只有雞蛋大的硬窩頭,咬在嘴裡都能把牙齒崩掉。 鄭氏只喝了一小口米湯,因為難受,喝不下了。 那窩頭硬的可以當榔頭,她咬不動,放在一邊,被其他囚犯搶走吃了。 吃完飯,她們便帶到一座石場砸石頭。 黑壯的獄卒掄著皮鞭抽的啪啪作響,鄭氏等女囚拿著鐵榔頭把大石頭砸成碎石。 太上皇后嬌生慣養,哪裡做過如此繁重的苦力? 只砸了沒一會兒,手掌便磨破皮起泡了,卻只能咬牙堅持。 中午時分,她已經餓得頭昏眼花,肚子咕咕叫,可是並沒有讓吃午飯的意思。 她悄悄問了旁邊還算面善的一個女囚,才知道在這島上,一天只能吃一頓飯,就是早上那一頓,就再沒有了。 太上皇后開始後悔,她應該把那個雞蛋大的窩頭泡到水裡化開吞到肚子裡去,她見不少囚犯都是這麼做的,如果她知道這一天就那麼一點食物吊命的話,她會連最後一滴稀粥都舔乾淨的。 可現在後悔晚了,到了下午她實在餓得打晃,便哀求獄卒說:“我帶來的一大包金子,被收走了,能不能從那裡拿一錠金子買點吃的?我快餓死了。” 獄卒冷笑說道:“做什麼美夢呢?少廢話,老老實實砸石頭,再多話,仔細皮鞭抽你!” “我,我是太上……” 沒等她說完,那肥胖的獄卒已經一腳把她踹翻在地,掄起皮鞭高高舉起,喝道:“管你是誰,到了這裡,都乖乖的夾著尾巴做孫子!” 鄭氏完全絕望了,也不敢哭,掙扎著爬起來接著砸石頭。 照這樣下去,鄭氏明白她活不了多久,不是累死,就是餓死。不由悲痛不已,嗚咽著不停掉眼淚,卻不敢發出半點哭泣,生怕挨鞭子。 砸了一天,到了晚上終於收工了,她搖搖晃晃的跟其他囚犯一起回到了監牢。 她的手兩隻手都滿是砸石頭砸的水泡,肚子餓的咕咕叫,前胸貼後背,她看見什麼都想拿過來放在嘴裡吃。 到了囚牢中,一個個倒地就睡,她也躺下了,因為她沒力氣坐著,她後悔來的時候在船上沒吃東西,因為當時心情不好,吃不下。 而現在她是沒東西吃,算起來她已經差不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