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媧一聽,頓時就黑臉了: “大人這話從何說起?當初草擬駐軍協議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條款,你們也從來沒有提到過。 再說了,我大軍駐紮高麗吃的是大宋運來的糧食,可沒有佔高麗一點便宜,我們還要替高麗擔負起抵禦侵略的職責。 可現在你卻來跟我們提什麼駐軍的費用,莫不是我聽錯了?” 拓俊京半點都沒覺得臉紅,反倒振振有詞:“租房都要給房租,更何況使用高麗的土地駐軍呢,怎麼能不給租金?” 洛媧都被氣笑了:“這可不是我們主動到高麗來租房子住,也不是我們實在沒事幹跑到高麗來駐軍,我們是共同抵禦金國。 我們還沒跟你們算賬,你們派大軍跟金國一起攻打大宋呢,現在反到了跟大宋收租金,你們這思路實在太過跳躍,我都有些跟不上。” 面對洛媧的冷嘲熱諷,拓俊京面不改色,繼續厚著臉皮說道:“不管怎麼樣,這租金必須要付的,如果大宋實在拿不出錢也可以拿糧食,又或者用物品來抵,大宋的很多產品在高麗很受歡迎的,都可以折算成現錢。” 洛媧一擺手說道: “這件事沒得談,因為協議中沒有這個條款,我也沒有得到我們大宋皇帝的授權跟你談這個問題。 當然,你有什麼話可以寫成國書,我代為轉呈皇帝陛下。” 拓俊京也知道這麼大的事洛媧這個使臣是沒有辦法決定的,當下點頭,便取出了一份國書,這是事先早就準備好了的。 洛媧看到之後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們是一條路走到黑了,不過我提醒你,你們這個要求非常無理,會損害兩國的友誼,你們真的決定這麼做嗎?” 拓俊京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用了我們高麗國的地,理應付錢,這是天經地義的,走到哪都是我們有道理。 之前只是疏忽忘了這回事了,現在把它添進去,有什麼錯嗎?如果大宋連這點錢都不願意掏,那兩國的友好鄰邦何從談起?” 洛媧不想再和拓俊京廢話,一揮手示意門外的侍衛送客。 拓俊京頓時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哼了一聲,說道:“我不跟你鬥嘴,請把我們的國書轉交給大宋皇帝陛下,由他定奪吧。 不過再帶一句給大宋皇帝,如果我們的要求不能得到滿足,那麼我們將會重新考慮高麗與大宋之間如何相處的問題。” “你這是威脅?” “貴使如果堅持這麼認為,也未嘗不可。” 拓俊京完全一副無賴的樣子。 洛媧笑了,說道:“很好,我會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稟報皇帝陛下。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是嗎?那拭目以待。” “我聽說當年南邊的大越國也曾經這麼威脅過大宋,結果現在呢,自食其果,到頭來還得向大宋跪地求饒,希望前車之鑑後車之師,這件事可不要在高麗重演。” 拓俊京頓時臉上變色,哼了一聲,一言不發,抱拳拱手而去。 這封國書和拓俊京的威脅迅速傳回了京城開封,送到了皇帝趙桓的面前。 趙桓看完面無表情的硃筆御批了四個字:“悉聽尊便。” 在皇帝的御批還沒有送回到使臣洛媧那裡時,高麗繼續作妖。 拓俊京回到開京府,將洛媧的態度轉告了國王王楷,他對自己的囂張隻字不提,反而添油加醋的把洛媧的話說了一遍。 末了還進行評價:“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大宋派來的這女使臣十足的潑婦,只會罵街,什麼都不懂。不過我想大宋皇帝應該不會這樣無知。” 王楷非常贊同拓俊京的話,說道:“那咱們就等等,如果大宋不答應,咱們該怎麼辦?你們要好好想想後續的招,咱們可不能落下風。 不過利益要爭,但是也不能跟大宋翻臉,這是咱們跟大宋和金國相處的關鍵,既要據理力爭我們的利益,使利益最大化,又不能跟他們任何一方徹底翻臉。 要在這兩頭雄獅之間自由跳舞,讓他們有苦說不出,又奈何不了咱們,還不得不停的給咱們好處,這才是最關鍵的。” 金富軾、趙匡等人都連聲讚歎國王高屋建瓴,所言極是。 沒一個月,噩耗傳來。——高麗十萬精銳全軍覆沒,七萬戰死三萬被俘。 得到這個緊急軍情通報的時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