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孔裡的髒東西。

洗完臉神清氣爽，擰乾毛巾，熱水潑在沒有鋪青石板的泥地裡；毛巾放臉盆裡，把臉盆放在屋簷下，在臉盆上方有一條才拉起來的繩子，這條繩子很新。繩子上放著好些毛巾，獨獨留了一塊兒沒人放，鍾毓秀便把擰好的毛巾掛在繩子上。

做好這些，轉身去廚房；小桌前被放了一張小凳子，鍾毓秀走上前坐下。

“方同志，大傻，你們知道嚴如山去哪兒了嗎？”端起碗喝了一口豆漿，甜滋滋的，她不喜歡喝鹹豆漿；獨愛甜豆漿，家裡的人跟著她喝，鹹豆漿少有出現在家中。

方國忠道：“嚴同志好像是去見房東了。”

“哦。”低頭繼續吃飯，她大概猜到了嚴如山做什麼去了，這人一定是去找房東談買房的事兒。

吃過早飯，鍾毓秀放下碗筷，方國忠上來收走了碗筷，“鍾同志，您去後院和嚴老說說話，王同志、龔同志他們也在。”

“好，你們這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跟我說，我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這邊沒什麼需要幫忙的，鍾同志安心陪孩子們玩。”

簡單說了兩句，鍾毓秀轉身離開廚房；顧令國放了水桶回來，二人正好遇上。

“鍾同志吃過早飯了？”

“吃過了，你們忙著，我回後院去了。”擦肩而過，鍾毓秀快步離去，顧令國跨進了廚房，“中午吃什麼？材料都準備齊全了嗎？”

馮正回頭看他一眼，“肉。”

“我來切。”顧令國很上道，眼光掃一圈，目光觸及到大盆裡放著一塊兒洗乾淨的肉；這塊是五花肉，這樣的肉做涼拌白肉最好吃，“大傻，這塊肉怎麼做？我好切。”

“梅菜扣肉。”

顧令國明白了，要切的薄一些，太厚了油腥兒重不說，還不太好吃；切薄了，油腥兒被梅菜吸收，便不會太油膩，才有肥而不膩的口感。

這邊忙著，鍾毓秀回到後院，找了一圈，在後花園的小花園邊兒上找到了人；這座宅院是真的大，前後三進，還有一個小花園，不知道嚴如山怎麼租到手的。

這樣的老宅院人家一般不會出租，別說租了，人家當祖宅放著也是一份產業呀。

“爺爺，王同志，龔同志。”

“鍾同志來了，禮記他們正玩的開心呢。”王大丫和龔招娣回首的空檔，二人中間空出一個空隙，鍾毓秀從這空隙裡看到了三個孩子坐在一個大木盆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