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奶奶想的長遠。”這一點,嚴如山是佩服的,“不過,那時候您和奶奶怎麼想著把好東西藏起來的?解放了,好多人家都開始穿金戴銀了。”
特別是靠軍功起家的那些人,很多是底層爬起來的;對金銀玉飾有一種天然的渴望;有的人剛解放就開始穿金戴銀,雖然不明顯,但注意觀察還是能發現的。
什麼金銀手鐲、耳釘之類的,還有資本家穿戴華服的;不過,這些人在動亂已經見不到人影了。
幸運沒死的也脫了一層皮。
“剛解放,誰知道以後是個什麼光景兒?”嚴國峰中氣十足的說道:“我跟你奶奶的日子又不是過不下去了,靠著我們的工資能過的很好;那些東西留著當家傳不好嗎?沒必要露富。”
嚴如山:他還能說什麼?
嚴國峰繼續道:“你們跟我們這一輩兒的人比還是差遠了,我們那時候想有好東西都藏著,從來不露富;再看看現在這些人,幾十歲的人了,有點好東西還拿出來顯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您那時候是沒法子,現在不同了。”做生意看的多,也看的明白,嚴如山直言不諱,“當下的世道笑貧不笑娼,很多人明明做了壞事,甚至是欠缺道德的行為,為什麼沒人說呢?因為他有財。”
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以前有點錢都要藏著掖著的,生怕被人知道;以後,可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改革之後大家日子越來越好,穿得好吃的好用的好。這樣的好在日積月累下,只會越來越甚。
嚴國峰搖頭輕嘆,“所以呀,你們這一輩兒的人不如我們老一輩兒的人低調謙虛有涵養。”
“爺爺,我真不想說大實話打擊您。”
“那你就不要說了。”
“行。”爺爺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怎麼辦?照著辦唄,“那您說的地兒在哪兒?”
嚴國峰再次仰頭,低沉嘆息,“在s省和g省的交界處,一個叫大劉村的地兒;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叫大劉村,以前是叫大劉村,他們村子以前的男人不是出去打仗就沒回來,就是男人被人抓走了,是個寡婦村。後來我們打到了那裡,這才安定下來;我和你奶奶把東西藏在大劉村一戶挨著大池塘的小屋子裡了。”
“那還能在?”
“說不定呢,你可以去找找看,要是不在就算了;在的話帶回來,留給咱們家三個寶貝蛋,以後娶媳婦兒,攢家底都有面兒。”他可以不在乎面子什麼的,但他曾孫不能不要面子。
嚴如山無言以對,“s省到g省交界處,那地兒距離咱們有兩百多公里,您確定我能去得了?”
“去不了也得去,那屋子是我和奶奶當時買下來的,地契還在我手裡呢;就算東西沒了,房子也要收回來。”
當爺爺說話不客氣,做孫兒的找不到反駁的話來,只能開口應了,“行吧,不過,我不過去了;回上京之後讓人去找,到時候給人一些好處費。”
嚴國峰見他心有成算,便沒再繼續糾纏這事兒,“正好,地契沒帶出來,回去了給你。”
接下來幾天,鍾毓秀吃了睡,睡了吃,沒事兒陪著孩子玩;鍾毓秀沒開口說走,嚴國峰跟嚴如山也就不問,日子過了四天,g省部隊那邊的於隊長領著兩個隊友過來了。
鍾毓秀和嚴國峰,嚴如山一起接待他們,將人請進屋裡。
嚴國峰和嚴如山不知道情況,鍾毓秀沒打算瞞著他們,之前不說是他們沒問;而且,遇到人行刺這種事兒,在人都抓到的情況下,特意拿出來說也沒必要。
“於隊長,你們這一去三四天,可算是過來了;你們再不過來,我們都得回上京了。”
於隊長滿臉歉意,“鍾同志,實在是抱歉,對方伸手不咋樣,嘴很硬;費了些功夫才問出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