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的日子裡,妖婦當年所做一切將再也沒人知道,老奴這心就鑽心的疼,老奴這十多年來所受的煎熬,就等於是白白受了!慶幸!上天終究是有好生之德,讓老奴遇上您……您的名聲老奴已經在外頭打聽過,您是開明之人,且那妖婦不斷針對您的事老奴也知道,而今老奴將曾經發生的實情都告訴皇貴妃娘娘,希望……希望您能為婉妃娘娘洗清冤屈,還婉妃娘娘一個公道,最重要的是……希望娘娘能收下小主子……小主子這些年……太苦了……”
她戰慄的聲線伴隨著哭泣聲斷斷續續地響在耳邊,沈夙媛心頭動容,她的眼中有悲憫,亦有一種對曾經既成過往的無力乏天,若她能回到那時,她必然會盡力阻止這一場悲劇的發生。而不論婉妃和張氏怎麼爭,最起碼……孩子是無辜的。
聽老婦人這樣說,那喜兒的年紀比她還大上好些,可瞧著卻連十三歲的團籽都不如,心智不全,放到現代,就是典型的弱智兒童。而她的縮骨技能,如今看來,全是因為這些年要躲避張太后而專門練就。
沈夙媛一想到那整日裡藏在坑裡或者櫃子,又或者夾縫裡的可憐小人,心就不由自主地揪緊了。
再怎麼說,婉妃所生的孩子,都是皇女啊……是朱炎同父異母的妹妹,那該是真正的金枝玉葉,如今卻……卻淪落至此。
怎不令人悲慼嘆惋?
“本宮……會替你照顧她。但是,她的身份還是需要保密。”沈夙媛望著老婦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保證,然而她還提出了一個要求,暫時不能公佈喜兒的身份。
她目前還在調查中,如今這人證是眼前的老婦人,物證又是同睿德皇后相關,若真想要一次性扳倒張太后讓她徹底翻不過身來,光靠這樣一件關於婉妃的陳年舊事,就算如今老婦人說出的是事實真相,但真正能夠定罪的證據卻早就被湮滅在過往的洪流中不復存在。除非……讓當事人親自開口。然而喜兒心智全失,可能連一個七八歲孩童的智商都達不上。那麼她說的話,有多少人會承認呢?
屆時若是張太后反咬她一口,說是串通他人汙衊於她,而喜兒只要稍微多問她幾句,所有人就會知道喜兒不知道怎麼組織語言的缺陷,故此喜兒是作不了證的。
老婦人聽沈夙媛這樣說,怔了一下,剛停下的淚忽然又傾湧而出,她在床上擺出一個磕頭的姿勢,邊哭邊朝著沈夙媛拜恩道謝:“多謝皇貴妃娘娘,皇貴妃娘娘是個大好人,是大羅神仙,是來救濟蒼生的活菩薩,願上蒼保佑……保佑小主子今後,至少不用再躲了……”她抽噎著說道,哭得泣不成聲。
沈夙媛本以為老婦人會希望她公佈喜兒的身份,而作為朱炎同母異父的妹妹,她身上留著的皇室血脈亦能夠令她這一生衣食無憂,曾經沒有享受過的榮華富貴如今都可以還回來。沒想到……她只是慶幸,喜兒不用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可想而知,她們這十幾年來,過得到底是有多苦,多難捱。
沈夙媛的手輕輕地拍打在她的肩頭,就像是在安慰一個痛哭流涕的孩子般,用著非常溫柔舒適的力道,慢慢的,慢慢的,老婦人逐漸停止了哭聲。沈夙媛拿出手帕,老婦人似有些羞赧,接過手帕後卻不敢用來擦淚,而是抓住掌心裡,動作頓了頓,她忽然又朝沈夙媛磕頭,但這次,只是慎重又認真的磕了一個響頭。
隨後她起身來,輕輕吁氣,眸子定定看向沈夙媛:“皇貴妃娘娘不是想要知道……這鐲子的來歷嗎?說起來,這還是老奴的一次失誤,不想誤打誤撞,竟讓老奴發現了一件驚天秘密。”
沈夙媛沒有支聲,她知道老婦人有很多話想要說,所以她用只靜靜地聽著,目光溫和平靜地注視她。
老婦人慢慢說道:“這件事追溯起來,實在是很久了,老奴都快要記不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