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洗夠了,才站起身回房間。他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對談天衍大罵著,談天衍一定是壞人沒有錯,自己真是笨,竟然讓他親了。
回到房間裡,衛鞅把門合上,甚至把它鎖上,他要讓談天衍連想進來的機會都沒有,他常常仗著自己的門不鎖,隨便的便推門進來,擾亂他念書。
他決定了,以後他不要跟談天衍說話,縱使吃飯的時候,他夾菜到他的碗裡,他也要不吃的全夾出來,再也不管是不是會浪費食物。
衛鞅摸索著火摺子,正要點起桌上的油燈,忽然聽到床上傳來一陣聲響,他嚇了一跳,火摺子掉到地上去。天底下只有談天衍會幹這種無聊事的躲在他房間,他怒叫:「談天衍嗎?」
「我不是談天衍,我是高逸軒!」
衛鞅吃驚的看向床上,他認得出這是高逸軒的聲音,只不過他以前對他說話,並不是這種帶著某種壓抑情緒的聲音。「高逸軒?」
床上的人沒有站起來,甚至也沒有動作。
衛鞅臉上開始莫名的燒紅起來,他一想到高逸軒在他房裡,就不知道自己要跟他說些什么,他搔著頭道:「高逸軒,你有事找我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衛鞅連忙的搖頭,「當然不是,高逸軒,我最近書念得很好,我的名字也寫得很好,你要不要看?」
衛鞅連忙低下身子,去找火摺子,沒有點火,怎么拿文章給高逸軒看?
高逸軒卻冷冷的道:「不必了,我不想看!」
衛鞅一愣,忽然想到他桌子上放著一張寫滿高逸軒名字的紙,要是被他看到了,豈不是很糗?
他不能讓高逸軒發現那一張紙,他摸黑疾走到桌子前,想要藏起那張紙,可是又沒有火,桌上那么多張紙,他也不曉得是哪一張。他試著透過月光來找尋,但月光很暗,他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出究竟是哪一張紙。
驀地,他感到身後有人接近,是高逸軒。
衛鞅臉紅了起來,若是被高逸軒看到那張紙,他就完了。於是,他更奮力的找著紙張。
高逸軒卻用力的將他往後帶,衛鞅沒想到他會用這么大的力氣拉他,一個驚呼,往後跌進他的懷裡。
他跟高逸軒靠得這么近,讓他的臉有些發紅,他用手遮住桌上的紙,喘著氣說道:「高逸軒,你嚇到我了,你不可以到書桌這裡來,也不可以看書桌上面的紙。」
高逸軒沒有理會他的話,冰冷的嗤道:「你剛才在花園裡跟談天衍做什么?」
衛鞅搖著頭,沒有說話。
高逸軒將他扳過身子,他的聲音很冰冷,但是盛滿許多的痛苦,「我不行嗎?只有談天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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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天衍?」衛鞅傻傻的重複,談天衍可以怎樣?他聽不懂高逸軒在說什么。
「是因為我太冰冷嗎?我一直以為你年紀還小,想不到你對談天衍這么的主動,為什么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為什么一年前要讓我遇見你,為什么?這不公平!所有的權勢、名利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有一樣而已,為什么我無法得到,這不公平,完全的不公平。」
高逸軒說得沒頭沒尾,衛鞅僅聽出他聲音裡忽高忽低的音調裡似乎充滿深沉的痛苦,他舉起手撫摸高逸軒的臉,「你怎么了?高逸軒,你不舒服嗎?你的聲音好奇怪。」
高逸軒抓住他的手,用力之猛像是要折斷他的手一樣。
衛鞅吃痛的叫出聲:「好痛,高逸軒,好痛喔!」
「這比得上我的椎心之痛嗎?」
衛鞅的頭髮又被往後拉扯,迫使他的臉抬起來。
高逸軒粗暴的吻住他的唇。
高逸軒在親他!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