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今天託病不來,敢情是事先知道了訊息。
去探監黃宗羲,現在闖入刑部大堂的就是錢象坤的孫女,錢家的二小姐-錢雅柔。看她的名字柔柔順順,但實際上卻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子。黃宗羲一案,她在爺爺帶回來的問案錄上現了若干疑點,所以她就跟錢象坤商議,讓他寫奏摺不要寫得太死,不要咬定黃宗羲有罪。後來,這錢雅柔越想越覺得這黃宗羲是遭人冤枉的,雖然黃宗羲背棄自己跟個青樓女子尋歡,但她也不願就此冤殺了他。趁著錢象坤不注意,錢雅柔又在奏摺內夾了張紙,以錢象坤的語氣向皇上稟明自己可以為黃宗羲申冤,是以才有了這密旨的由來。當然,錢雅柔也非冒險所為,皇上對傅夫人都可以如此開明,讓她出面為黃宗羲申冤也在情理之中。果然,讓她一博即中!為此,錢象坤這幾天在家都少不了教育這個調皮的丫頭,但是皇命已下,錢象坤只能是由著她去作這個訟師了。
黃宗羲看到錢雅柔,沒有想到幾天前來探監的女子居然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自己要跟她家退親,她卻趕來為自己辯護,黃宗羲心中一時感動莫名,不知說什麼好!
錢雅柔卻沒有看黃宗羲,面對陳於廷的問,她輕笑了一聲道:“黃宗羲當然是無罪的!”
滿場頓時譁然!
陳於廷怎麼都是主審官,他拍了拍驚木堂,等大家都肅靜了,才問道:“但是黃宗羲的案子證據確鑿,錢小姐為何說他無罪!”
“小女子敢問大人,所謂的證據確鑿是指什麼呢?!”
這樣冷泉澹可坐不住了,官司是他查的,現在這位錢小姐紅口白牙居然想不認,他忍不住出聲道:“此案是本府查的,先有天香樓的方執事跟小紅作人證”
錢雅柔似早有準備,截斷他道:“那好,就從冷大人所說的人證開始。請問冷大人,方國安說看到黃宗羲倉惶逃離到婢女小紅現白玉蘭被殺,這其中隔了多少時間?”
“這個本府問過,不過一刻時間!”
錢雅柔笑道:“嗯,不過一刻時間?從小紅知道黃宗羲走,到她回到白玉蘭的住處,這一段時間確實很短,如果作為普通人或許做不了什麼,但如果是一個極有殺人經驗的江湖高手預謀要殺白玉蘭,小女子相信絕對可以殺了白玉蘭再逃走。如果各位大人不信,可以找人來試一試,小女子相信南京城的衙門裡還是有高手的。”
冷泉澹皺眉道:“這個不過是錢小姐的猜想,如何能做得準!”
“你們推斷黃宗羲殺人也不過是因為你們只看到他一人而已,但事實上是存在他人殺害白玉蘭的可能,既然有這個可能,你們就不能判斷是黃宗羲殺人!”
冷泉澹丟擲了殺手鐧:“那黃宗羲身上的傷呢?顯然是被白玉蘭掙扎的時候所傷!”
“冷大人說的就是那些指甲傷痕,那麼我想請問大人,為何那些傷痕分佈在黃宗羲的背部居多,手臂居少呢?”
“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小女子有一點十分不明白,若白玉蘭是黃宗羲悶殺,試問,黃宗羲殺人之時必然全身用力,雙手伸直捂住枕頭。”
說著,錢雅柔做了一個雙手伸直的姿勢後,道:“就是這樣,白玉蘭若拼命掙扎抓撓黃宗羲,試問以白玉蘭的手臂之長,可以抓到黃宗羲的後背、甚至是腰嘛?!”
“這個”
眾人聽了也是竊竊私語,確實,殺人之時,殺人者必然緊張,悶殺之間不禁就是用了最大力,雙手也必定是伸直的。白玉蘭身子嬌小,手臂自然不及黃宗羲的長,要抓到黃宗羲的背部就不可能了。
戶部尚書沈縝道:“錢小姐分析的很有道理,但黃宗羲身上的傷痕也可能是他趁白玉蘭酒醉之時,強行歡好的時候被白玉蘭所抓的!”
說到這個,錢雅柔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