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這句話,吳yīn天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他記得,這話是柳飛揚和他說的,是那個只會給他帶來痛苦和屈辱、那個高高在上的主上和他說的。提起這個人,他就會回想起那段憎惡的往事和那張自慚形穢的鬼臉。
——不,鬼面不是他,永遠也不是,那只是個yīn影,一個揮之不去的yīn影。
受了刺激的吳yīn天悚然抬起眼睛,露出了一排閃著森光的白牙,“告訴你,楊樂天,柳飛揚他是個白痴,才會栽在你的手裡。而你,註定要栽在我的手裡。”
楊樂天淺淺一笑,“會麼?鬼面。”
“不要再提這個名字!鬼面已經隨著柳飛揚那個敗類死了,我現在的名字叫作‘不死星君’,或者你可以尊我為喚雨樓樓主。當然,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手上的王牌可不止飛鳥一個,你楊樂天是個聰明人,不用我多費唇舌。”
“好,樓主,你既然要我聽話,是不是隻要我聽話了,你就可以放過他們?”
吳yīn天聞言詭笑,探身道:“我相信,你該清楚遊戲規則的。”
其實,吳yīn天說得沒錯,這答案楊樂天清楚得很,卻在明知故問。如果用他一條命就能換回飛鳥、沁兒、夜裡歡、落花的zì yóu,他寧願去死。但楊樂天面對的是一個yīn險小人,又怎麼可能指望他去信守承諾?
“咔!”一根木條在楊樂天手上折斷,他的一掌如遊蛇吐信般,忽然從這折斷的空當中鑽出,直取吳yīn天的左肋。
曈孔驟然一縮,吳yīn天扣上面具的同時,腳下一錯,並未躲閃,竟是舉臂相迎。
“啪!”,電光火石之間,雙掌相交,吳yīn天結結實實地與青衣俠客對上一掌。
楊樂天錯愕,他沒有料到吳yīn天會有膽量硬接下他奪命的一掌,更令他震驚的是,吳yīn天的掌力居然可以與他抗衡。
火熱的氣息在兩掌之間亂竄,兩股背道而馳的氣流相互衝撞著。楊樂天將力量推至對方小臂,眨眼間便被對方反推回來,還夾帶了另一注yīn邪之氣,灌入楊樂天的掌心。不出一刻,楊樂天的手臂發麻,額上滲出了一層薄汗。
“你的功力?”楊樂天大驚失sè,從抖索的牙關中擠出這幾個字。
“對,我已今非昔比,你還能逃得出我的掌心麼?”吳yīn天的笑聲自面具下發出,透著森詭之氣。下一刻,他手腕一旋,將掌心中的內勁加大。
“啊。”臉sè一變,楊樂天的手臂立時顫抖起來,身子也有些東倒西歪。他忙扯大馬步,穩住重心,那眉間亦是越縱越深——我的功力居然會在他之下,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難道是我這幾年在梅山疏於練功,還是因為失了玄魂之力?
“不用驚慌。”吳yīn天字字平仄咬得jīng準,顯然那手上巨大的力量並未耗費他太多的體力。他忽的收掌,如漿糊般粘稠的掌風帶得楊樂天的身子向前傾倒。楊樂天一個踉蹌,及時抓住了牢前的囚柱,站穩。
“你……”他呼呼喘了兩口氣,用左手握住被震傷的右腕,冷冷質問:“你究竟吃了多少龍心蠱?害死多少無辜的孩童?”
“不計其數。”吳yīn天掏出絲絹的帕子,擦去掌心中滲出的薄汗,之後指尖輕彈,將娟帕丟棄。
“……”,楊樂天不做聲地停止了呼吸——這個人,果然是我先前小覷了他,沒早殺了他,才會變成了今rì江湖中的禍害。唉,悔之晚矣。
“你認命,我說過,你註定會栽在我的手裡。”吳yīn天干笑了兩聲,“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好訊息,等你受過刑後,就會被押送到京城的天牢去,不必窩在這個小地方了。”
“哦,天牢?”楊樂天鼻中哼了一聲,“恐怕,我無福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