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前的幾縷青絲被雨水攏到了一起,溼漉漉地貼上面頰。落花望著縹緲的雨絲,回想著主人交代的任務,忽然生出些厭惡來。難道是在龜谷呆久了,對於自己的看家本領,也不會做了?
十rì後,無名山莊到處紅綢高掛;懸燈結彩。
窗外又響起了喧天的鑼鼓,這是吳家第二次嫁女兒,一切儘量從簡,吳銘只向武當、少林、峨嵋幾個名門大派發了喜帖。只是未收到喜帖的門派,得知這個驚人的喜訊,也紛紛攜了賀禮前來。
一時間鞭炮聲聲,不絕於耳。吉時已屆,一對新人赫然出現在各大門派面前,眾人眼前一亮。江武興本生得白淨,在大紅錦袍的映照下,膚sè更放霞光異彩,神朗氣清,走在當前英俊挺拔。在他身後,兩名侍婢一左一右攙扶著吳家小姐婀娜地步入大廳。吳雨燕鳳冠霞帔,面罩紅巾,一襲的大紅稠衫,外罩一件輕薄可透的紗衣,行起來飄飄yù仙。二人行至吳銘面前,並肩而立。
禮生朗聲道:“吉時已到,一對新人交拜天地。”
“且慢!”江武興和吳雨燕正要跪拜,剎那間空中飛來一聲嬌喝。
但見一個女子半露香肩,拖著一尾的孔雀長紗,款擺柳腰,一步一搖地走到廳中。這女子瞬間吸引了在場眾人的眼球,她裝扮得實在太過妖豔,站定廳堂咯咯一笑,正是落花。她天生絕世麗容,如今又濃妝豔抹,一身jì女的妖魅打扮,眾群豪看得瞠目結舌。
落花雙目流盼,不屑這些蜚短流長的眼神,高傲地自詡:“你們沒看錯,小女子正是chūn香樓的頭牌——落花。”
吳銘眼見婚禮又被攪局,登時怒不可遏,他已經不能再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了,當著各大門派,他一個武林盟主顏面何在。當即向吳yīn天使了個眼sè,那吳yīn天豈不明他心下之意,卻故作挑眉弄眼,佯裝不懂,這是他親手導演的一場好戲,怎麼能沒開始就草草結束。
“無名山莊不歡迎風塵女子,落花姑娘不要誤了我們的吉時,姑娘請自重。”江武興不等吳yīn天行動,自是當仁不讓的拒客。
落花媚眼一拋,立即將身子貼了上來,嬌滴滴地道:“江郎這麼快趕我走啊,小女子還有幾句貼心的話還沒對你說呢。”
“可惜姑娘找錯了人,我並不認識你,江某一沒時間,二沒興趣,姑娘請回。”江武興揚手指向門口,下了逐客令。
“江郎,你就這麼不願意聽我把話說完。”落花嬌嗔,顯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兩顆晶瑩的淚珠隨即順著香頰滾落。
江武興見把她嚇得狠了,驀地沒了主意,心也軟了下來,“那姑娘長話短說,不要誤了我和雨燕的吉時。”
落花用香帕拭了拭淚花,“看來江郎還是心疼小女子的。既然這樣,那就和落花回去,我們還向以前一樣郎情妾意……”
此話一出,群豪無不譁然,吳雨燕更覺驚耳駭聞。
“夠了!”江武興喝止道,“你不要在此汙衊於我。我江武興雖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輩,但也行的正坐的端,你口中之事我從未做過。姑娘不必在此惺惺作態,危言聳聽。”
落花柳眉一皺,見一計不成,二計生來。她上前兩步,手起掌落,“啪”地一聲,扇了江武興一個措不及防。眨眼之間,她淚泛桃花,委屈地道:“沒想到江郎這麼快就棄我不顧,另結新歡。”
吳雨燕一時間驚怒交集,她一嫁遇刺,二嫁又發生這種事,她終究是個女兒家,怎生受得這番羞辱。雨燕憋在紅蓋頭裡面快喘不上氣來了,終不忍一把揭開紅巾,重重地擲在地上,怒叱:“江武興,你今天就在這裡把話說清楚!”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沒做過,也從沒見過這位姑娘。雨燕,你相信我好不好?”江武興深情地凝望著吳雨燕,從他渴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