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yīn天嘴角斜勾,一掌摑在落花的粉頰上,罵道:“混賬,規矩都忘了!”
“主人,落花知錯,落花不該多嘴。”落花雙膝一曲,跪了下來。
暗夜中,一顆晶瑩的淚珠滾下來,悄無聲息地湮滅在泥土裡。
“你哭了?你又哭了……嘖嘖,我的落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嗯?”吳yīn天板起落花尖尖的下巴,鼓著一對惡狠狠地眸子,“我知道,你不是被我打哭的,你是為了那個小子,你的飛鳥!”他一甩手,在落花白皙如玉的下巴上留下一道血痕。
江武興瞅見落花用衣袖掩著面,知道那是落花在拭著淚,“落花啊落花,你為何要為這麼個yīn險小人賣命?你以為你的赤膽忠心,能換來什麼,只能換來吳yīn天對你無休無止的傷害,你這就是在作踐自己!”他心中嗟嘆一聲,“與其如此,不如我來幫你脫離苦海!”
一念至此,江武興從樹後晃身出來,大搖大擺地走到他二人面前。
“江武興?”吳yīn天面上一僵,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生機勃勃的人,暗奇:“他不是中毒了麼?應該乖乖躺在客棧才是。”
落花猛然間見到江武興同樣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撞到吳yīn天嗔怪的眸子又是一臉的無辜。
江武興顯然讀懂了這主僕二人的顏語,哼笑一聲:“你們大概沒想到吧,我的毒已經解了,現在養足了jīng神,正好來找你們主僕二人算賬!”
“是吳銘派你來殺我的?”吳yīn天是何等jīng明之人,他一語道破,再看江武興的眼神,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吳yīn天,你受死吧!”說話間,劍似電閃,在幽靜漆黑的夜空中劃出一道冷光。
吳yīn天yīn惻一笑,一個鯉魚打挺,避過了劍峰,再摸向腰間,不禁駭然失sè:“這麼軟?銀蛇軟劍何在?!”
這銀蛇軟劍自從上次拭劍大會失而復得之後,吳yīn天就加了提防,甚至是吃飯睡覺他都貼身盤踞,豈會有再次失竊之理?
吳yīn天一面防守,一面尋思著究竟是何人能輕易取走他的貼身之物,而他竟會渾然不覺。
江武興見他神sè有異,不由心下自得,知他定是因失了兵器而慌了神經,正好趁此良機,取他xìng命。
“唰——”一劍直直挺出,勢氣如虹,務求一擊致命。
吳yīn天臨危不亂,腳下步若流水,靈巧閃避。然而,他沒有武器,總不能以肉身擋劍,現下除了倚靠輕功躲避,並無它法。儘管他會一些彈指的小伎倆,但在如此奪命的劍招下,根本是螳臂當車。
此時此刻,吳yīn天唯有乞求蒼天憐憫,讓江武興也失去兵刃,互拼內力,這樣興許還有幾分勝算。不過他不信蒼天,只求人為,落花明明可以放出迷煙,令他從困獸之鬥中安然脫身,卻在一旁袖手旁觀。
殊不知,落花看見主人受困,豈能有不急之理,她瞪著一對水汪汪的眸子,眼看江武興招招兇狠追命,卻是半分動彈不得。一切皆因江武興先發制人,舉劍之時,便順道從落花身後點了她的穴道,連啞穴也沒放過。
但見眼前白光破空,這一劍,吳yīn天顯然小覷了它的威力,此劍來勢奇快,更裹著強勁的內力。吳yīn天無可擋架,無處躲閃,轉眼間白刃已捲起他的髮梢,騰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味道。
“慢著!”吳yīn天大喝一聲,“你殺了我會後悔的。”
時間霍然而止,江武興的劍鋒距離吳yīn天的喉口不到半寸,一動不動,那劍身發出的蟬鳴之音,震得吳yīn天耳膜生痛。
“我後悔什麼?”江武興冷冽地問。
斜眼睨著那柄令人膽寒的劍,吳yīn天淡漠地答道:“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