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到他有多焦躁不安,這讓她想起在末世之前去過的農家小院,那隻被拴在院牆外的小黃狗,見到人來也是如此,焦灼的發出歡呼急切的叫喊,見主人不理它,又逐漸變得低落,蜷著後腿跪坐下來,安靜的趴在那裡看著主人忙來忙去,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直到日暮西沉,黑夜籠罩大地,它孤獨的睡在冰冷的地面。
黎川現在就好像那隻被鎖住的小黃狗。
不,不對。
他比小黃狗還要可憐。
他連坐都不能坐下來。
也沒有主人會一時興起去摸他的腦袋。
“阿挽……”
那聲音越來越急切,帶著壓抑的哭腔,一遍遍的喚著她。
她能想象到那雙煙青色的眸子會染上怎樣的泥濘潮溼,讓人只看一眼就會心尖發顫。
她可真有能耐。
清挽想。
白天逗一個晚上還能逗一個。
鐵鏈的碰撞聲越來越大,好似他要掙脫禁錮向她奔來。
一整夜,青龍都在呼喚清挽的名字,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他卻好像痛苦的要死去一樣。
清挽想,他大抵是並不覺得這懲罰重。
否則他早就會改口,但凡他說一句不同的話,就能結束這不是酷刑的酷刑。
但他不說。
他在賭她心軟。
真巧。
清挽不會心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濃郁到能將人吞噬的霧氣逐漸變得消散,清挽知道她快要醒了。
迷霧中的身影也意識到這一點,開始變得愈發急切,喚清挽的名字也越來越焦躁。
“阿挽。”
“阿挽!”
大霧越來越淡,黎川看到了那個離他僅有止步之遙的人兒,她面容漸漸清晰,瓷白小臉清麗冷漠,娓娓動聽的聲音殺人誅心,
“這是第一天。”
“不要!”黎川再次喚道,眼睜睜的看著清挽就這麼再一次在他面前消散。
像是多年前的悲劇再一次重演。
“不要……”黎川渾身發顫,如同潮水般的後怕將他吞噬,而他毫無抵抗的能力。
……
清挽醒了。
白朔跑了。
一連好幾天,他都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就連她去修武器,跪下的獸都換成了拉克。
“白朔呢?”清挽問。
“上將他……”拉克特別為難,猶猶豫豫道:“上將他在忙,暫時抽不開身,您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就行。”
“哦。”清挽點頭,笑道:“那你告訴他,讓他好、好、地、去忙,最好忙一輩子,永遠都別來見我。”
拉克:……
明明殿下是在笑,為什麼他會覺得這麼冷呢?
拉克嘀咕的找到白朔,將清挽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他。
白朔沉默不語,手卻不自覺摸向垂在胸口的項鍊。
那天晚上……他差點就沒能忍住,再次變成魔鬼。
“上將大人,您為什麼不去見殿下啊?”拉克不解的問:“我看殿下好像很喜歡您的樣子,您應該抓住機會,讓殿下封你為獸夫啊。”
在拉克看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清挽更好的雌性了,又溫柔又善良,尊重軍人,能力還強,脾氣還那麼好,這麼好的妻主,別說打著燈籠了,就是提著火箭炮也找不到啊。
“去忙吧。”白朔道,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拉克也只能將滿肚子的話憋進心裡,準備離開,可他剛邁出一步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有血腥氣?”
“有蟲族來犯嗎?”
白朔瞳仁一緊,倏地看向清挽所在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