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掩蓋。
“黎川。”她喚著他的名字,眸底有掙扎也有心疼,更多的是不肯放棄的堅持。
“我理解你有你的不能為。”她深深吸了口氣,涼薄霧氣沁進肺腑,無聲蔓延百骸四肢,眼底朦朧漸消,“但也請你,將能說的都告訴我,我不想從頭到尾,我都是那個一無所知的傻子。”
他為何被困在這裡?
她為何對這個世界,對這裡的人總是有諸多柔軟?
這些謎團,一個個全都圍繞著她,攪得她不不得安寧。
她嗓音變得哽咽,壓抑的有些痛苦,卻仍堅持問道:“你被困在這裡,是不是因為我?”
黎川變得瑟縮,剛剛還捨不得挪開眼的他,此刻開始閃躲。
要怎麼說?
該怎麼說?
將那些血淋淋的過去剖開,讓她再一次面對嗎?
讓她同他一樣,揹負那些過往,每日每日閉不上眼睛嗎?
他……做不到。
他淺淺的移開眼,清挽得到了答案。
她眸底掠過深深的失望,卻又好似並不意外。
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黎川忽而喚道。
清挽猛地回頭。
一根項鍊懸空出現在她面前,上面墜著一根小小的銀白色的圓環,質地瑩潤,冷白光潔,在霧氣下泛著幽幽光澤,像是一小節指骨,中間卻是鏤空的。
“收下它好不好?”黎川近乎祈求的說,清朗聲線有些發抖。
他眼底溢位些許血絲,卑微的不像是個強大的龍族,“我、我太孤單了……這條項鍊能讓我感受到你,我想知道你在做什麼,哪怕、哪怕只是聽聽你的呼吸聲也好。”
他低賤的像是個跪在她腳邊的小狗,只盼著她能發發慈悲,摸摸他的腦袋。
他受夠了無盡無休的等待,只能數著心跳節拍,不知歲月,不知時間的單方面的等下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來。
可她不來,她還用另外一種方式折磨他。
他不要這樣。
不要一有反應就是她對別人的動情。
清挽伸出手,那枚冰涼的戒指就落到了她的掌中。
“你會後悔的。”她說,眸底是一眼能望穿的涼薄。
她會讓他認識全部的她,惡劣的、卑鄙的、無所不用的。
黎川精壯的身體抖了抖,似乎想到了他的懲罰,可他沒有後退。
懲罰也好,折磨也罷。
只要她能看看他,他什麼都甘願。
……
因著昨夜滄溟被清挽從房間裡趕出來,別墅裡變得格外安靜。
清挽不知該說什麼,滄溟也變得沉默,墨離時不時瞧瞧他的秘籍。
“殿下。”帕克走了進來。
恭敬的將一瓶藥物放在桌面上,“您要的東西。”
清挽瞧了一眼,微微頷首,“放我房間就好。”
滄溟和墨離齊齊看過去,那琉璃瓶精緻非凡,裡面的粉紅色的藥水讓人遐想。
墨離一眼就認出這是皇家特定的調香,能讓獸人在房事上激動非常。
他眼神慢慢落到一旁沉默的滄溟身上,一直以來的懷疑變成了肯定。
滄溟猝不及防與他對上,他殷紅的瞳仁裡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原來你真的不行啊!
滄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