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挽醒過來的時候,她抱著的灰狼早就沒了蹤影,懷裡替換成了個可可愛愛的小黃鴨。
她打了個哈欠,墨離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殿下,我可以進來嗎?”
“嗯。”清挽應下。
墨離端著盆清澈的水,眼底盈著些許青色,他將毛巾擰乾,在清挽臉上小心擦拭著。
清挽看向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啊?”墨離愣住,“沒有啊,您為什麼這麼問?”
清挽沒說話,墨離雖看起來沒什麼異常,可若是以往,他一定能嗅到帳篷內北州的氣息,氣的跳腳,而今天,他什麼都沒說,豎瞳充滿陰鬱,看起來心事重重。
雖然白天他還是和北州吵吵鬧鬧,在清挽面前刷存在感,可就是缺了股活力。
清挽在下午的時候找到了他。
“殿下,您不是說想做乳酪嗎?怎麼把我叫出來?”墨離笑著問。
“蛇星出事了嗎?”清挽道。
墨離一愣,輪廓分明的五官上浮現一絲怔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讓您發現了啊。”
“你雄父出事了?”清挽又問。
墨離低下頭,春風拂過他的臉頰,他額間的髮絲輕輕浮動,露出光潔的額角,暗紅眼底有些憂鬱。
“是艾倫,他發動了政變,雌母陷入危險,雄父……被抓起來了。”
雖然他和那位沒有什麼過多的感情,可要他置之不理,他好像也不太能做得到。
“回去吧。”清挽說。
墨離微怔,下意識就要拒絕,“不……”
“他怎麼說都對你有生養之恩,現在陷入囹圄,你該還他的這份情。”清挽說道,眸底清澈堅定。
“可是我答應了滄溟要照顧好您。”墨離還是猶豫,他不想失信,更深層次的,是不想離開清挽。
清挽看向不遠處的獸人群,“這裡有北州,而且我也很強,可以保護好自己。”
墨離沉默不語,削薄唇瓣被壓成了一條直線。
清挽接著道:“我也不要置骨肉血親於不顧的獸人,墨離,別讓我瞧不起你!”
墨離倏地抬眸,撞上她堅毅澄澈的眼睛,他在她眼底看到了自己,無用幼稚又無能。
垂在身側的大掌被緩緩握緊,他驀地跪了下來,對著清挽道:“殿下,我一定會將整個蛇星奉到您面前!”
他會向她證明,他有能力,可以守護她,也會變得更加沉穩,讓她不再煩憂。
清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
墨離沒有起來,而是拿出了一枚漆黑的鱗片。
“這是蛇族的護心鱗,能夠護您周全。”
蛇族一生只有一枚的鱗片,上面有墨離的精神力,十分堅硬,能夠在察覺到危險時主動發起攻擊。
墨離還特地找獸在上面增加了秘法,只要清挽受到傷害,傷害會轉移到他身上,代價是傷害會乘以雙倍。不過這都不重要,他會為清挽爭取時間,一定在死之前讓清挽安然。
清挽不知那些,她沒有推辭,將其收下,道:“活著回來。”
墨離眼底泛紅,“您放心,我一定不給您丟臉。”
墨離在囑託北州一定要照顧好清挽走了,孤身一獸踏上了戰艦,他要面對的,是千軍萬馬,是無盡風險。
清挽看著他勁瘦筆挺的背影,眼底不自覺變得酸澀。
一定,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砰——”
一架星艦墜落,一個衣服破破爛爛的紅衣少年從星艦上摔了下來。
他臉上都是髒汙,在星艦揚起的黑色煙塵中破口大罵,“呸呸呸,什麼垃圾玩意,質量這麼差。”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