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三具男屍。
“我去……”張洛挑了挑眉。
那三具被鐵鏈拴住腰部,掛在屋頂的屍體,很顯然在這裡放了很久了,身上的破布條般的衣服完全辨不出原本顏色,血肉差不多腐爛了一半,腰側的位置已經露出森森白骨。
如果光是這樣,自然不會令張洛感到詫異。
令他詫異的是,那三具屍體乾癟發黴的臉上,都掛著心滿意足的笑容。
灰白的眼睛彎出微小的弧度,嘴角也微微上揚,即使嘴唇早已腐爛,還是可以看出三具屍體臉上顯而易見的笑意。
“這些傢伙在笑什麼?”張洛微微皺眉,把目光從三具腐屍上移開,觀察著室內的景象。
小門後面的房間並非是精神病院的主建築,而是一個封閉的狹小倉庫,兩側的牆壁上擺放著空空如也的貨架,除了三具屍體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雖說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張洛知道,在精神病院裡出現腐屍,已經算得上是怪異事件了。
——按理說,在這座戒備森嚴的精神病院中,是不可能有人以這種毫無遮掩的方式隱藏屍體的。或許,這些屍體並非是“隱藏”在這裡,而是……
“哈,該不會是那樣吧。”
想到了某個不好的可能性,張洛笑了一聲,沒有對屍體多做檢查,便離開了惡臭的小倉庫,回到精神病院前方的草坪中,開始整理自己以前得到的,關於“九里鋪精神病院”的資料。
一直以來,九里鋪精神病院都以軍事基地般的森嚴戒備,以及專收重症患者的魄力而著稱。被關在此地的患者,都不是那種普通的精神病,而是精神病中的精神病——只有登峰造極的病人,才“有資格”進入這裡。
和此地的患者比起來,就算是樂園之主的信徒也完全擺不上臺面。很顯然,要在這裡殺人並且藏匿屍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張洛正思索的時候,突然聽到吱呀一聲,白色建築的正門開啟了,一些身穿深藍衣褲,雙手被塑膠拘束具捆在一起的人,在黑衣守衛的注視下走了出來,站到十一月的陽光下。
雖說這個時間的氣溫已經很低了,這些只穿了單衣的傢伙們,卻完全沒有一點兒被凍到的跡象。
“怪了……”張洛小聲嘟囔。
比起衣衫過於單薄,更令他在意的是這些藍衣人的面貌:
從那些傢伙身上的病號服和拘束具來看,他們應該就是被關在此地的重症患者沒錯了,但是,他們看起來卻沒有一丁點兒精神病的樣子。反而個個面色紅潤精神抖擻,一個個都精神的很,比正常人還更“熱情奔放”一些。
靠在牆邊隱身的張洛,靜靜的目睹了數十名“病人”和守衛一起,走進旁邊的另一棟灰色建築的全過程。
直到那些傢伙全都進去了,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向著病人們剛才出來的那棟白色建築走了過去。
趁著警戒鬆懈的機會,戴著隱身盔的張洛,直接從正門走進精神病院的主建築,開始調查裡面的狀況。
進門之後,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淺藍色——為了防止犯人撞牆自殺,這座精神病院裡的地板和牆壁,都是使用橡膠材質製成,腳踏在地上的感覺有些柔軟,還會發出微弱的噗噗聲。
跟隨門口的指示牌,張洛直接繞過了辦公區域,向建築西側的病房區走了過去。
由於大部分病人都跟著守衛離開了,此時的病房區域格外安靜,除了寥寥幾名黑衣守衛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大部分無人病房都上了鎖,張洛從門上的小窗戶挨個看過去,雖說每間病房內部都截然不同,但是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東西……直到他看到其中一間病房的牆壁上,紅色的圓形紋章為止。
那紋章的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