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直說。”

老鄧把甜酒放下，非常誠懇地說：“埃德蒙把斯萊特林掛墜盒的事情告訴我了，西弗勒斯。難以描述我當時的心情，毋庸置疑，非常慶幸，非常感激。當然我一直知道你和湯姆不一樣，你懂得愛，西弗勒斯。”

埃德蒙有這樣的舉動，斯內普並不奇怪。畢竟埃德蒙和老校長是朋友，當初能一起去找岡特老宅的戒指，現在把掛墜盒的事告訴老校長也沒什麼說不過去。

“我不明白，你特地跑來聖芒戈的理由。”斯內普看著自己手上的訂婚戒指。他也懂得恨，可惜教會他愛恨的人已經不在了

“已經兩年多了，”老鄧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訂婚戒指，“西弗勒斯，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斯內普虛握起手掌，閉上眼低聲說：“……我能。”

老鄧沒說話。

過了很久，斯內普又說：“兩天，兩個月，兩年，甚至是二十年，沒有分別。鄧布利多，你活了這麼久，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又一陣長久的沉默。

“的確，時光長短和人的心情有關。春光短暫，冬日漫長，越是普通的話，越是飽含哲理。”老鄧嘆息，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傷心惆悵的往事。

從某種程度來講，老鄧和教授的感情是一種型別——帶著寂寥與痴望，沉入臆想的愛，讓看得人暗暗心驚。這種愛的實踐者內心強硬得可怕，因為除了自己的堅持，他們什麼都不在乎，甚至連漫長的時光都不放在眼裡。

斯內普猛然睜開眼，恢復了一貫的冰冷語調：“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和我聊天？”

老鄧呵呵笑了兩聲，說：“霍拉斯最近幾年總是催著我找魔藥學接班人，我已經從他那裡收到不下十封的辭職信。你知道我想說什麼，西弗勒斯，不要拒絕一個老人好嗎？”

“我很喜歡聖芒戈的工作，”斯內普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星星在“老人”的巫師帽上一閃一閃亮晶晶，“目前沒有辭職的打算。而且，斯拉格霍恩教授身體健康精力充沛，還不到退休的年紀。”

老鄧笑了笑，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也許霍拉斯忽然想嘗試一下安靜的生活。人老了，想起年輕時候做的事，可能有什麼遺憾，想趁著還有心有力，去盡力彌補。”

要是南希在，她就能聽出，老鄧是在含蓄地說斯拉格霍恩指導伏地魔做魂器的事。不過教授沒有外掛，自然不明白老鄧的機鋒，於是他把這些全當成了廢話。

“你可以去找找別人，霍格沃茨畢業了那麼多學生，還找不出一個會教魔藥的老師嗎？”斯內普也不是故意在為難老鄧。實在是，一想起要在課堂上教人皮小巨怪做魔藥，他就覺得自己欠抽。

老鄧笑說：“還有誰能比你更精通魔藥呢，西弗勒斯？”

“我只是精通製作，鄧布利多，不是精通教學。DADA的教授，我倒是可以考慮；至於魔藥學，相信我，那對我還有課堂上的學生，都將是不下於鑽心咒的折磨。”

老鄧輕輕搖頭：“不，西弗勒斯，下一任的魔藥教授，同時也將成為斯萊特林院長。所以不是隻要會教學就夠了，我需要找一個真正熱愛斯萊特林的人選，我能夠信任的人選，你明白嗎？”

“你居然信任我，”斯內普一臉諷刺地嗤笑，“真令我感動。”

老鄧輕輕嘆息一聲，說：“你也信任我，不是嗎？”

“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

“因為南希那孩子信任我，”老鄧聲音裡滿是感慨，“她喜歡什麼人，討厭什麼人，你最清楚。你會那麼輕易就幫助雷古勒斯，是因為他的未婚妻是南希的好朋友，對嗎？你信任我，西弗勒斯，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然而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孩子，你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斯內普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