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大院。
宋鍾宛如自九幽煉獄橫空出世的魔神,身姿挺拔昂然,卻釋放出令人窒息、仿若實質化的威壓。
他手中那柄龍淵劍寒光刺目、森冷逼人,劍上的鮮血一滴滴墜落,每一滴砸在地上都似重錘轟響,狠狠震顫著眾人顫抖不已的心絃。
許聖天,身為許家大房的老爺子,往昔在家族中跺跺腳便能讓風雲變色,掌控著家族命脈走向,此刻卻雙腿仿若被抽去了筋骨,“撲通”一聲,直挺挺地重重跪倒在地。
“宋鍾…宋大俠啊,今日這場塌天禍事,全是我一人昏庸無道、管教失職所致!”
“我是許家的罪人,罪無可恕,求您看在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一絲悔過之心的份上,大發慈悲,高抬貴手,饒過我許家這些年輕後輩吧!”
“他們少不更事,犯錯根源皆在我引領無方啊!”
他雙手劇烈顫抖,高高舉向蒼穹,聲音全然沒了往日的沉穩威嚴,只剩止不住的哆嗦與卑微到塵埃裡的哀求。
往日那溝壑縱橫卻堅毅剛硬的面容,此刻已被驚恐與絕望扭曲得面目全非,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飽經滄桑的額頭滾滾而落,砸在塵土中,濺起細微的塵埃。
許霸天,許家二房的老爺子,目睹此景,心急如焚又滿心悲慼,腳步踉蹌地搶步上前,“撲通”一聲跟著跪下,膝蓋與地面猛烈碰撞,發出沉悶而絕望的聲響。
“宋大俠啊!”
“我這二房更是罪責難逃,是我平日裡糊塗懈怠,沒能把兒孫們往正道上引,才縱容他們闖出這彌天大禍。”
“您要降罪,就衝我這風燭殘年的老頭來,千萬別遷怒孩子們,他們往後的路還長,求您給他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他老淚縱橫,渾濁的淚水在溝壑般的皺紋裡肆意橫流,哽咽著哭訴。
言罷,他磕頭如搗蒜,額頭須臾間便紅腫破皮,鮮血滲出,可他仿若渾然不覺疼痛,滿心只為求得宋鐘的饒恕,為後輩爭一線生機。
“宋大俠!”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這些老傢伙的錯,我們辜負了家族的百年傳承,也親手將晚輩們推向了深淵。”
“如今我們悔不當初,只求您念在我們誠心悔過的份上,給許家留條活路,放過這些年輕人,讓他們能有機會重新做人,彌補過錯!”
許定天,許家三房的老爺子,同樣身形顫抖,腳步虛浮地挪至近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雙手合十,朝著宋鍾連連作揖,那姿態虔誠至極。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而悲切,眼中滿是悔恨的淚光與求生的期盼。
在三位老爺子身後,一眾許家之人紛紛跪地,惶恐求饒。
許威震與孫麗娟夫妻二人,緊挨著自家老爺子,雙雙匍匐在地。
許威震身軀抖如篩糠,懷中仍死死抱著兒子許凌風那早已冰冷的屍體。
他涕淚橫飛,哭得肝腸寸斷:“宋先生啊,您大人有大量,要什麼我都給您,哪怕散盡家財,只求您別再趕盡殺絕啊!”
那淒厲的嘶吼撕破死寂的長空,卻也難掩其中深入骨髓的卑微與無助。
孫麗娟此刻再無半分往日的潑辣兇悍,她頭髮凌亂地散落在滿是淚痕與塵土的臉上,雙手拼命前伸,妄圖抓住那遙不可及的救命稻草,聲嘶力竭地哀求:“宋鍾大爺,我兒女沒了,我也遭了報應,您就行行好,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給您做牛做馬,伺候您一輩子,只求您別殺我!”
她的眼神滿是惶恐,慌亂地在宋鐘身上搜尋著可能的憐憫。
許乾坤與周雅靜夫妻同樣癱倒在一旁,周雅靜嘴唇早已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可她仿若麻木不仁,渾然不覺疼痛,滿心滿眼只有求生的渴望。
她用那破碎沙啞、仿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