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呂嫣繼續又摸了一陣,整個人卻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就看她轉過那張無雙的臉,面無表情對著謝胥問道:“你不是說,死者是過路的客商嗎?”
謝胥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這個,皺皺眉:“是。”
呂嫣的臉更木了:“客商有女的?”
謝胥:“……你在胡說什麼,當然是男的。”
瞬間,呂嫣那張假面皮開始五官亂飛、形同鬼魅:“可這屍體是女的啊!”
一時間,驗屍房裡所有人呆滯如雞。一方面是被呂嫣失控的表情嚇的。
謝胥反應過來後,滿臉上已經是黑線了:“呂嫣,本官已經再三容忍你胡言亂語……”
她現在連屍體是男是女都能胡說八道了嗎?
呂嫣的手直接從焦屍上縮回來,站起身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骨盆下口寬大,骨上孔洞呈不規則形,這、這分明是女子才有的骨骼啊!”
或許太過吃驚,呂嫣的嗓音都有些發尖。為了確保沒錯,她還特意摸得很仔細。
聽到呂嫣的這串話,旁人尚沒反應過來,一旁的仵作的臉色卻變了變。
剛好謝胥捕捉到了那一閃而過的表情。“仵作?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仵作再次僵了一下,只見他忽然上前,沉默著對呂嫣剛才指著的那塊骨頭摸了上去。
燒成這樣,本來是沒有驗的必要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昨日已經驗過了。
再驗一次,豈不是對自己專業的懷疑?所以仵作第一眼看到屍體被燒焦就沒打算再多此一舉。
可是呂嫣剛才的話,旁人聽不懂,仵作卻一下就懂了。
此刻他一碰到那塊骨頭,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謝胥自然也看見了仵作的表情變化,沉下了眼眸:“怎麼?真有問題?”
仵作很是難堪地看了呂嫣一眼,才說道:“這骨盆……確、確實像是女子的。”
女子的骨盆,與男子不同,因為女子天生要孕育,所以很容易區別。
謝胥盯著仵作那張臉:“什麼叫確實像女子的?你昨日驗的不是兩具男屍嗎?”
昨天義莊裡明明就是兩具男屍。就算謝胥他不會驗屍,但是男女他能看不出來?
仵作也只能流下冷汗道:“這,屬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昨天驗的是男人啊,怎麼燒了一場,變女的了?
呂嫣看不下去了:“這明顯是有人把原本的屍體換了吧。”
用兩具焦屍,換了之前的男屍。而且因為是焦屍,連男女都不講究的,賭的就是京畿衙門的人認不出來。
謝胥一張臉比鍋底還要黑,這簡直就是啪啪打衙門的臉啊,“昨夜看守的衙役呢,死了?”
屍體被燒他就不說了,居然燒的還不是之前的屍體?
呂嫣也縮了頭,退到一邊,這京畿衙門,真怪有趣的。
就這還信誓旦旦抓趙無雙呢。
她低下頭在看不見的地方咧嘴笑了一下。
謝胥瞥向呂嫣,看到了她嘴邊那一抹可疑的弧度。如何不好笑呢,他京畿衙門諸人,活脫脫如同被人戲弄玩的小丑。
“昨日輪值的衙役臨時拉肚子,告假回家了。”
這肚子拉的可真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