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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鴉村的村民檔案,仍然歸檔在戶部的戶籍科,我來之前,把每個村民的資料都背下來了。”謝胥輕描淡寫地說道。
對面呂嫣的表情彷彿石化了。
“包括他們每個人的肖像畫。我全都看過。”謝胥望著呂嫣,就像他曾經輕而易舉調閱呂嫣的檔案一樣,“每個村民的特點,身長,在我的腦子裡都能一一對應。”
白鴉村共有村民九十六人。其中青壯年四十三人,其餘為孩童和老人。
“這裡戴著牛頭面具的,只能是這四十三人中的人,他們不允許我們隨意離開到村中走動,應該也是不想暴露其他的老幼村民。”
呂嫣看著謝胥,罕見的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話:“好,你,就算你把範圍縮小到四十三,你又怎麼可能認得出他們誰是誰?”
光聽謝胥說背下了所有人的資料,記住了所有人的臉畫,呂嫣就已經感到驚悚了。
這人真這麼可怕?她寧願是謝胥故意在弄玄虛。
可是呂嫣回想起了他的書房中,曾經讓她看的那些,幾千張的不同人臉。
呂嫣瞬間就有點應激後遺症了。
“餐桌旁邊那個牛頭人,走路的時候不小心露出了他的腳踝,在左腳踝的踝骨後側,我看到了一塊凸起的傷疤。”
馬忠勇,43歲,幼時坡腳,不慎落入水塘,救起之後左踝處留下疤痕,形似豌豆。
“第一天晚上擲出長矛的那個人,他投擲的手法是常年握獵弓,弩箭形成的習慣,這個村子裡只有一個人從小練習這些,就是這個村子唯一的獵戶。”
張龍鳴,39歲,住在村頭第三戶人家,與村長的女兒剛剛定親。
“還有那個帶路的兔頭……”謝胥說到這裡,下意識注視著呂嫣的表情,還需要他繼續說下去嗎?
“不要說了。”呂嫣已老實,求放過。
“被他們知道,你居然識破了他們的身份,”她已經得到見識了,她現在只想當作沒聽見。“不管真假,你都活不了了。”
最重要的是,別把她當作配菜給刀了。
“指揮使大人神勇無敵,智計高超,從現在起,咱倆最好當作不認識……”呂姑娘堆上討好的笑,“咱們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互不干涉,好走不送。”
呂嫣把謝胥往外推。
剛推了一下手腕再次被謝胥給扣住,謝胥聲音低沉:“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現在就算推我出去,那些人也不會認為你跟我就是清清白白的。”
呂嫣覺得剛才那饅頭好像還沒被嚥下去,胸前噎的一陣陣滾燙,一條繩上的螞蚱?這臺詞怎麼感覺這麼耳熟?
之前在京畿衙門的密室,當著無頭屍體的面,謝胥就威逼過她,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