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和我一樣墜入地獄,我不會發出哀嚎。
可你為什麼可以逃掉?為什麼可以倖存?
有什麼比我活在地獄,看著你在人間繼續笑著更讓人絕望。
悽慘的哀嚎很快就消失了,比之前消失的速度都要快,回來的牛頭村民看著餐桌上僅存的幾個人,目光極冷極冷。
“午時開始有祭祀活動,請各位貴客做好準備。”
剛吃了一頓生肉,緊接著就安排活動,就好像前幾日的僅僅餓肚子,真的只是一種仁慈了。
有人宛如行屍走肉一樣起身,朝著房間走去,走到一半就捂著肚子打滾慘叫。
更多的人也面露慘白,開始出現不良反應。
變質的生肉,人的腸胃根本不可能消化,無異於劇毒。
有的人聰明一點,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到房間裡,手伸入喉嚨中,把所有吃進去的肉吐了出來。
現在吃飯時間已過,嘔吐出的食物也不算違規。
許多房間裡接連傳來嘔吐的聲音,有人身體素質差,這時候吐的力氣都沒了,躺在房間的地上昏死過去。
“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啊!”
有人跪在村民的腳邊,痛哭流涕。
他疼的快要死去。
可是村民這麼可能有動容,對他的哭泣只覺得厭煩。
呂嫣站在四樓的欄杆上,遙遙看著這個人,“真是求錯了人。”
旁邊傳來聲音:“沒錯,他應該來求你,沒準呂姑娘還有良方能救。”
呂嫣小臉一板,果然看到謝指揮使攏袖站在她旁邊。
隨著被拖走的人越來越多,原本住在第四層的人就少,整個四層基本上沒剩幾個房間有人了。
他們二人站在欄杆的死角,剛好能看到底下哀求的景象。宛如神明的視角。
呂嫣看夠了,直接扭頭回了房間。謝指揮使不負眾望跟了進來。
“呂嫣。”
呂嫣現在對謝胥叫自己的名字已經有點ptSd了(創傷應激障礙),“有話說。”有屁放。
謝胥想了想:“那隻大黃……”
呂嫣面無表情:“大黃也是你叫的?是禿鷹大人。”
謝胥:“……”管一隻禿鷹叫大人,他瘋了嗎。
呂嫣看著他的表情,人類就是愛裝,剛才要不是她的大黃,他得乖乖吃掉那些變質的生肉。現在叫一聲大人就不願意了。
謝胥組織了一下語言:“那是你養的鷹?”
如果沒有呂嫣,今日這一關謝胥也沒有把握能過得去,這個村子的招數越來越變態了。
今天讓人吃生肉,明天呢?
但是這個村子先不說,呂嫣實在讓他太意外了。
“你為什麼在最後關頭,才把大、禿鷹叫出來?”謝胥總有一種呂嫣控場全域性的感覺,其實之前這個感覺,在衙門裡的時候也有。
奇怪吧,他一個京畿衙門指揮使,居然會覺得第一個案子中,呂嫣好似在牽著他走。
但這個直覺謝胥自然只隱藏在自己的心裡。
“如果提前出來,或許今天那幾個人……不會被拖走。”謝胥垂下了眼眸。
呂嫣就知道謝胥要提這一茬,她彎月一樣的眼睛帶著嘲意:“大人真是善良,都身處這個境地裡,還考慮別人。”
她要是真的一早就把大黃叫出來,那些村民的反應,怕是與現在完全不同。
“看來你還是沒懂長壽宴的規矩,”呂嫣收起了那唯一一絲笑,“長壽宴每天,都是要清除一定人數的。”
這是所有生死遊戲的機制,在這裡,想躺贏,哪有那樣的好事。
況且,別看今天村民似乎忍耐了這一回,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