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嫣一整天都沒說話,氣得飯都沒吃。
老狐狸,敢陰她。
謝胥派人叫她她也閉門不出,選擇無視。
牢頭簡直驚呆了,“此女竟然敢對大人也尥蹶子?”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情殘酷無理取鬧的女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別說她現在是嫌犯了,就算只是個普通良民,見到從三品也不敢這般擺譜吧?
謝胥的桌上,還是那半張臉,沒有五官,只有輪廓。
“大人,有新情況,”衙役進來,“又找到一個曾和大方醫館,和呂嫣打過交道的人。”
謝胥橫眉掃了過去,竟然還有漏網之魚?“誰?”
“一個媒婆,她說給呂嫣說過親。”
謝胥眼內流光一瞬。
王媒婆第一次被請進京畿衙門這樣的地方,來的時候還小心翼翼四處張望。很是侷促不安的樣子。
“你就是王婆?”
王媒婆朝著謝胥鄭重地行了個禮:“正是老身。”
謝胥道:“把你和呂嫣見面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王媒婆臉上一僵,顯然這不是什麼愉快的回憶,“那位呂姑娘……真是個怪胎。”
謝胥抬起了目光,掃在王媒婆的臉上。
王媒婆趕緊說道:“不是老婆子存心說人壞話,只是這說來……就有些,有些話長了。”
謝胥漫不經心整理著袖子:“沒關係,你從頭說,本官有的是時間。”
牢頭還給王媒婆倒了一杯茶。
王媒婆一看,眉開眼笑話匣子就開啟了:“怎麼說呢,這呂姑娘,人倒是不錯,可是吧,就是真的是個怪人……大概半個月前吧,東街有一位李郎中,說看上了呂姑娘,想託我上門說親。足足給了五塊金子呢,我就帶著這金子去了大方醫館,找了這位,呂姑娘。”
“然後呢?”
然後王媒婆竟然有點面露不爽,“結果,結果她說,以後這種阿貓阿狗的,不要介紹給她浪費時間。”
旁邊牢頭噴了一聲,連忙轉過身去假裝倒茶。
謝胥一言不發,只是盯著王媒婆。
王媒婆說到這裡顯然是情緒上湧,有些上了頭,“您絕對猜不著她說的什麼,她說,她要嫁天皇貴胄、王侯將相!”
牢頭:“……”志向遠大。
謝胥:“……”
媒婆現在想起顯然還是氣憤不已,“老身就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的女子!還王侯將相、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從鄉下來的沒教養的野丫頭,也敢說自己要嫁王侯!”
看出來媒婆很是生氣,顯然呂嫣讓她大大丟了面子。
李郎中直接氣得遷怒她,把她狠狠罵了一通。
“你方才說,讓呂嫣照照鏡子。”謝胥盯著這個王媒婆,“這麼說,你見過她?”
王媒婆的憤怒暫停了一下,“啊這,是,是吧……”
謝胥眼底有些幽沉。
王媒婆下意識吞嚥了一口,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太放肆了,“她,她帶著面紗,老身也沒有看的太真切,只是她自己曾承認過臉上有疾,所以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李郎中,李郎中也是不介意她這點,所以才上門提親。誰知道她這般不知好歹。”
“那李郎中多大了?”旁邊忽然有聲音問道。
但是說話的既不是牢頭,也不是謝胥。
王媒婆處在緊張中,下意識就回答了:“五十多了,但是男人四十一枝花,況且李郎中家底殷實,能看上她一個外來女子,本來就是她福氣了。”
王媒婆說完才發現不對,怎麼感覺剛才的那聲音有點熟悉?
再一回頭,發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