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嫣打了個呵欠,半夜加班,沒有人性。
“剛才馮十五說的話,大人都記住了嗎?”
謝胥盯著呂嫣那張臉,“你為什麼會知道馮十五殺人的事?”
呂嫣心裡嘆氣,就知道這個人又要開始較真了:“大人,這些事以後再說,我們時間不多了,快叫下一位吧。”
事有輕重緩急。
謝胥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鬱,但明顯他還沒有那麼不分主次,下一位嘉賓很快進來了。
這位是周八皮。當然這都是呂嫣在自己心裡,給這些衙役起的諢號。
剛好姓周,剛好可以叫八皮。
周扒皮進來的表情一點也不比馮十五恭敬多少,他拉拉著臉子冷漠道:“大人叫屬下想問什麼?”
剛才馮十五從屋裡出去的時候,這些衙役就一窩蜂圍上去了,低聲詢問馮十五,謝胥叫他幹什麼。
馮十五臉色難看極了,這讓他們很意外。
可是馮十五卻擠出一個笑:“就是問了些我們何時到的案發現場,怎麼發現李捕頭和邢捕快已經死了……其他沒問別的。”
問這些倒也符合常理,就是例行的公式詢問。
但是為什麼要單獨叫人進去,馮十五卻已經藉口身體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匆匆離開了衙門。
所以這位周扒皮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掌握多少資訊。
“本官有些話要問你。”
謝胥看著周扒皮的臉,準備按照剛才的流程再走一遍。
這個周扒皮板著一張比死人還僵硬的臉,彷彿對於謝胥的問話一點興趣也沒有。
“那第一個問題就先問,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一起欺騙大人?”
呂嫣再次出其不意地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滿臉笑嘻嘻地看著周扒皮跟馮十五一樣的陡然變色。
“你……”
是不是又要說那個女子,你怎麼在這。
呂嫣在自己厭煩之前搶先說道:“周八,你偷盜官銀,私藏在姘頭的家裡,又殺害姘頭滅口,私吞銀兩……身為官差,你真是膽子大破天啊?”
周扒皮臉上的輕慢凍住了。他盯著呂嫣的眼珠子直接變成了死魚珠。
“你說……什麼?”
這些人痴呆之下的反應簡直是一模一樣,“任何一項罪名都夠你上斷頭臺了,可你現在還能在這裡混著,想必……也是於指揮保的你吧?”
這些人對於蹠裘忠心耿耿,根本不是因為這個上司多麼籠絡人心,而是手裡攥著他們各自的命門。
“你,你!”
呂嫣和剛才一樣驟然收起笑,沒了笑的遮掩她的臉部顯露猙獰,“老實回答我和大人的問話,但凡有隱瞞,我讓你跟你那個姘頭在陰曹地府匯合!”
謝胥:“……”
呂嫣這凶神惡煞的樣子,威脅的話語宛如輕車熟路,手到擒來。說她比趙無雙狠多了,是一點都不誇張。他之前怎麼會被她偽像所騙?
那個周扒皮在臉色經歷了蠟白之後,忽然發出尖笑聲:“你這女子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你有證據嗎?”
後半句話忽然變得惡狠狠,然後那個周扒皮的臉上流露出獰笑和得意。
根本沒有人證和物證了,這世上誰能證明他有罪?
就連於蹠裘都死了。
呂嫣笑得花枝亂顫,這衙門裡面哪裡是衙役啊,分明都是惡鬼啊。
“你殺了自己姘頭的時候,把她埋在城外十里的亂墳崗,以為那裡最安全,就算發現了也會被人當成無名棄屍,算盤打的很好,真不愧是官差啊,退路都想好了。”
周扒皮臉色再次顫抖了幾下,隨後,他還是狠狠質問道:“你有證據嗎?”
呂嫣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