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時已是深夜,月輝照著薄霧,涼風讓人心曠神怡。
青衣小廝將金尾鯉等材料放下,便向韓青告辭,抓緊回去歇息了。
韓青卻無睡意,倒了杯熱茶,在屋簷下靜坐,傾聽風吹落葉聲。
等到清風與明月將戰鬥的疲倦洗淨,他這才站起身來,準備獻祭。
這時,院門被敲響。
陳虎在院門外喊道:“頭兒,出大事了!”
韓青推開院門,“這麼晚了,什麼事?”
“南山街的王家出了命案,他們的女兒被殺死在家中,犯案的是個道人。”
陳虎大汗淋漓,口乾舌燥,身後跟著兩個小捕快,顯然是奔跑而來。
他喘著粗氣,“剛報的案,極有可能是沙道人。”
“稍等。”韓青回房取了陌刀,將金尾鯉等材料收入符籙空間。
他迅速走出院門,與陳虎等人前往案發現場。
不過韓青有些奇怪,如果真是沙道人,他為何在這時殺人?
擺明了洩露行蹤,挑釁官府,是有不得不為的理由,還是......
南山街位於縣城南部,算是比較值錢的地段,這裡住的大都是些商戶。
幽暗的大街上薄霧繚繞,兩側是鱗次櫛比的建築,巷道里有野貓在嗚咽。
王家在靠近街角的位置,內裡燈火通明,傳來婦人悽慘的哭喊聲。
韓青一路進了王家,旁邊有捕快拿著畫像走來,“頭兒,確定是沙道人了。”
“帶我去案發現場。”韓青點頭,朝旁邊眼眶發紅的男人道:“節哀。”
“我隨你們一起。”中年男人捏緊拳頭,話從牙縫裡擠出來,聲音哽咽。
“見過韓捕頭,我叫王鵬仁,死者是我女兒,王青青。”
韓青頓了頓,頷首道:“一起進去。”
剛走進案發房間,韓青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緊接著便看到大片血色。
這是一間閨房,梳妝檯的胭脂盒混著血液,床頭掛的千紙鶴被染成血色。
白色的被褥上是噴射狀血漬,女人軟倒在床榻上,被褥下露出的手無力垂落。
她看起來大約二十歲,瓜子臉,面色煞白,脖子有道碩大的豁口。
王鵬仁面色扭曲,雙目血紅,“畜生,這畜生不得好死!”
旁邊的仵作謝老嘆息,道:“致命傷是脖子處的傷口,生前曾遭侵犯。
我懷疑是兇手用迷藥讓她昏睡,然後現身作案,凌辱後等她清醒,將她割喉。”
韓青按住刀柄,眼底浮現一抹殺意。
王鵬仁在旁補充,“事發時大概亥時三刻,我們那時已睡下,忽然聽到女兒慘叫。”
“我立即衝到這邊,推開門,發現一中年道人正拿著匕首起身。
我衝上去與他拼命,他卻從窗戶逃走。”
韓青拿過沙道人畫像,“再看一遍,是他?”
“就是這個畜生,我死也忘不了他那醜惡的臉!”王鵬仁毫不猶豫的說。
韓青眉頭擰起,難道沙道人現身就是為了凌辱這女孩?
這未免太違反常理,他此刻正被全城通緝,還如此張揚行事。
王鵬仁跪倒在地,朝韓青道:“韓捕頭,我只是個普通人,求您替我報仇。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只要能殺了沙道人,我願將所有家產奉上。”
“抓捕兇犯是我等職責。”韓青扶起痛哭流涕的男人,“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處理完現場的事情,又吩咐陳虎等人根據線索排查,已然是拂曉時分。
陳虎往日仗著徐海狐假虎威,但遇上事情是真上,為他減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