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看著塌上的人,他思來想去還是要來賠罪,沒想到剛進院子就聽到什麼東西倒了,他跑進來只看見她蜷縮在地上,沒了意識,巨大的恐懼遏制了他的心,他嚇得喘不過氣,甚至探了她的鼻息,好在還沒出事。
“婉兒,你要生氣打我也成,何苦壓在心裡,把自己傷成這樣”他蹲在塌邊,哭著說,他是悔恨到了極點,他知道婉兒自持,心思也多,卻沒想到她這麼想不開。
“不干你的事”微弱的聲音傳來,他驚喜地看著她的臉,她雖然還是很虛弱,卻睜開了眼,他喜極而泣,高興至極又想去握她的手,忽然想到她的恐慌,又驀然停下了動作。
他搖了搖頭,悔恨道“我知道你是寬慰我。我是豬油蒙了心,鬼使神差的,我只是太久沒看見你,一時情難自禁。但我心裡不是那麼想的,我尊重你,絕不會逼迫你的。我以後絕不會再冒犯你了,你別難過,也別怕我,我依舊是以前的我,半點沒變”
他蹲在塌前,唯恐她不信,還要舉手來發誓。
婉兒頗為無奈地閉上眼,他是真的想太多了“殿下,我已經沒事了,您該回去了”
畢竟是她的院子,孤男寡女要讓人撞見了,她就真洗不清了。
李顯也知道她的擔憂,站了起來“那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要不,我是萬死難辭其咎”
他剛走兩步又擔憂地回頭“好好休息,御醫說了,你不能再憂思了”
婉兒知道他的性子,非要答應他,他才能放心地走,於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傷心的地方,他不懂,她也不會同他說。
她只是覺得自己真的是獨自一人了,二十年的情誼,在太平心裡不值一提,說捨棄就能捨棄。
李顯以為婉兒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所以這事他也不敢宣揚,怕汙了婉兒的清名,到時被迫嫁給他才是要了她的命。
武皇還以為婉兒是出去了一趟染了風寒,只讓她好好休養,等養好了再去紫宸殿。
李顯憂心忡忡的,時常打發人來看看她,見她日漸好了起來才放心了些。
而太平過了兩天才進宮請安,她知道婉兒不會告發她,她也不能自亂陣腳,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全的。
“母皇”太平笑意盈盈地走進來,她拿著一個香囊,看樣子心情不錯。
因為婉兒病了,武皇的事務多了起來,此時還在看奏摺,見太平進來放下筆道“你倒是有兩天沒來看朕了”
太平將東西呈上去,笑道“聽說母皇近日睡眠不太好,所以親自做了一個香囊,都是些安神的藥材,沒想到因此怠慢了母皇,還請母皇贖罪”
武皇拿起香囊,嗅了嗅,確實很舒心。
“朕睡眠如今也好多了,但你有這份孝心也是難得,怎麼會怪你。”
太平早想到婉兒肯定把枕頭換了,如今也算證實了自己想法,不過現在李顯已經是太子了,她也沒必要再用那枕頭,她今日送的香囊也是專門治夢魘的。
“母皇好些了兒臣就安心了,對了,母皇怎麼這個時辰還在批摺子?”太平思慮再三問道,她早就留意了,婉兒不在紫宸殿,也沒有批摺子,這不像她,就算她再生氣也不會撂挑子。
武皇想起婉兒的病,也是心疼“她是身子太弱了,前兩天出宮一趟,淋了雨就受了風寒,如今還沒好全”
風寒?太平心裡一緊,武皇是不知道她們當日吵架了,可她自己是一清二楚,只怕她不是染了風寒。
“兒臣看她就是太拘著了,平日裡只知道讀書寫字,應該出去走走才是”她不敢表露出異樣,只學著平日的語氣說。
武皇也是點了點頭“朕也是這樣看的,等她好了倒是可以打馬,朕記得她以前就挺喜歡的”
以前婉兒是喜歡去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