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這張嘴著實厲害,李顯是個嘴笨的,被太平噎了一下,氣得臉紅脖子粗,但是礙於婉兒在這裡,他也不願意和太平爭吵,索性不理會太平,只柔聲問婉兒“婉兒,你意下如何”
方才他們二人的爭論婉兒已經聽了個大概,也聽明白了,她自然是更願意相信太平的話,更何況她如今已經辭官了,回宮也不合適,於是低聲說“我在這裡待著挺好的,還是不勞煩了”
李顯狠狠剜了太平一眼,又對婉兒笑道“也好,那朕時常來看看你”他擔心婉兒方才聽到了他的話,心裡誤會他,又解釋一句“你放心,朕一定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無論是誰,朕都不會輕饒”
他說完之後又詳細問了婉兒昨天的情況,聽著婉兒九死一生的經歷,他幾度快要坐不住了,要是婉兒運氣再差一點,只怕已經死了十回了。
他聽完之後怒不可遏“那夥賊人居然如此大膽!”
婉兒思及那天護她至死的禁軍們,心中悲慼,欲起身跪拜李顯,被李顯一把抓住手腕,不讓她起來,婉兒只在床榻之上叩首道“婉兒懇請陛下,厚葬護送婉兒的禁軍,善待他們的家人!”
她昏睡之時,那些禁軍的誓死搏鬥的模樣一直在她的腦海中閃爍,揮之不去。她一定要為他們討一個公道。
“這是自然,朕一會兒回去就下旨,你放心好了,好好休息”李顯扶著婉兒睡下,又對太平說“我們出去說吧”
太平看了一眼婉兒,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安心靜養,抬腳跟著李顯出去了。
“你有何證物證人,若證實真是皇后做的,朕一定不會姑息”李顯負手道。
太平見李顯終於對韋后起疑了,立即喚來張佑,將昨天的所見所聞告知李顯,又言那些刺客的屍首她已經帶回來了,隨時可以查驗。
李顯聽完之後眉頭緊鎖,他真的不希望這件事和皇后有關。
李顯跟著張佑去檢視屍首,而太平則回去看婉兒,方才她離開的時候婉兒輕輕掐了她的手,她自是明白婉兒的意思。
婉兒見她回來了,坐起來道“這件事情你操之過急了”她說的當然是韋后的事情。
太平眼神狠厲,言語中藏不住的恨“韋后如今當了皇后越發無所顧忌了,她昨日是要你的命,明日恐怕就要對我下手了,我豈能容她”
“話雖如此,但是她和陛下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患難與共,深得陛下信任,你貿然出手只怕也是無功而返”
“這件事我自有斟酌,絕不會讓她安然而退的,你放心好了”太平寬慰道。
狀告韋后是肯定的,但是婉兒是打算罪證確鑿那天再發難,如今匆匆狀告,只怕會打草驚蛇。只是見太平這麼說,她也不好再阻止,只勸告太平“陛下已經是皇帝了,你與他說話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只是兄妹,如今你們是君臣,你對他還是和煦一些才好”
婉兒待在武后身邊這麼多年,無論是李治還是武后,上位者皆是自命不凡,皇帝的威嚴不容觸犯,就算是他們的兒子女兒也不行。李顯雖性情溫和,但人一旦有了權力都是會變的,太平如果依舊像以前那樣和李顯說話,只怕會遭到李顯的記恨。
太平自然明白,只是她性格使然,又因為急於為婉兒討回一個公道,這才激進了一些,如今才覺得自己的確是僭越了,於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我進宮會一會那韋后”
另一邊的甘露殿,韋后正為昨日的事情大發雷霆,她猛地拿起桌上的茶盞迎面砸在武崇訓面門,茶水混合著茶葉從武崇訓額角滴下來,他匍匐在地猛地叩首,安樂公主在韋后左側坐著,見此不為所動。
“廢物!本宮費盡心思救了你們武家人,沒想到救了一群廢物,就一個上官婉兒都殺不了,你們還有什麼用!”
如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