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為韋后舉辦了宮宴,而對譙王則少了關懷。朝中人人都猜測陛下可能要暫停立儲的事情了,畢竟如今中宮皇后有孕,如果是皇子那就是陛下唯一的嫡子,立嫡立長,嫡子可比譙王這個庶子有競爭力得多,更何況陛下和皇后伉儷情深,獨寵皇后一人,皇后的孩子自然與眾不同。
這一次的宮宴和上一次的慶功宴可謂是大相徑庭,譙王一個人坐在下面喝酒,無人上前跟他攀談,崔湜也得到了太平的提點,讓他最近不要和譙王走得太近,這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謹言慎行。
譙王喝著悶酒,忍住心裡的不快,卻已經憋屈到了極點。
宮宴過後李顯陪著韋后去了甘露殿,對韋后是呵護備至,太平和婉兒看在眼裡,更加憂心了。
李顯如此謹慎,她們又該怎麼辦呢?
這之後朝中大臣自覺中立,也不再攀附譙王了。
李顯這段時間有事沒事就往甘露殿跑,譙王狀態不佳,害得婉兒忙得腳不沾地,別說想辦法對付韋后了,就是休息時間也沒多少。
“採禾姑娘”殿外有內侍道。
婉兒停筆,採禾怎麼來了,難不成是武后出什麼事了?婉兒偶爾會去看看武后,武后狀態不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恐怕大限將至。
婉兒著急地出來,採禾就在門口正欲進門“昭容娘娘”
“不必多禮,是娘娘出什麼事了嗎?”婉兒面色慌張追問。
“沒有,娘娘只是想念昭容了,請昭容過去說說話”
婉兒放下手裡的活,隨著採禾去上陽宮。這還是武后第一次主動找她過去說話,婉兒也拿不準她是真的想自己了,還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到了上陽宮,採禾站在殿外,婉兒自己進去了。
武后和前兩日一樣靠在軟榻上,聽見婉兒的腳步聲轉頭看去,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婉兒回之一笑,她很喜歡現在的武后,少了戾氣,多了幾分慈祥。
“坐吧”武后示意她坐在軟榻上,婉兒剛坐下她又說“聽說陛下特意為皇后辦了一場宴會?”
“對”
“著實太招搖了,這孩子還沒生出來就大辦宴席,陛下的心思顯而易見,譙王怕是難了。”武后自顧自說。
婉兒大概猜到她為什麼說這些,但是她不敢搭話。
“陛下如此看重皇后肚子裡這個孩子,你們應當很憂心吧”
“婉兒惶恐,陛下看重嫡子,是人之常情,婉兒又何來憂心之說”婉兒慌張地下拜。
武后噗嗤一笑,笑聲中充斥著沙啞“你別害怕,本宮今日召你來就是要幫你們的。韋氏一族被我所殺,李重潤也死於我手。”武后渾濁的眼睛有了片刻清明,她的聲音無比堅定“要說誰最不想讓她掌權,那就是本宮!”
婉兒已然猜到了,韋后一直不得武后喜歡,兩人之間又有這麼大的仇,滅族之恨,喪子之痛,韋后一定不會輕易算了的,一旦她掌權,就算武后不在了,她也會想盡辦法抹黑武后,還要對付武后在意的人。那些人就是李顯、李旦、太平、婉兒還有武氏族人。
武后當然不能看著她得勢。
“娘娘打算怎麼做?”婉兒小心翼翼問。
武后這麼大年紀了,還能圖什麼呢,不過是圖身後名和自己的後人安康,婉兒自是信她。
“本宮如今身體不好,若是病入膏肓要見她一面,她豈能不來?”武后緩緩說。
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韋后一直待在甘露殿,就算去其他地方也有李顯陪著,他們無從下手。但若是她來了上陽宮呢,就算韋后在上陽宮落胎李顯又能怎麼樣,難不成對自己的阿孃痛下殺手。
婉兒想了想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這樣做肯定會傷害她的身體,還要去承受李顯的怒火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