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可如果為了掩蓋武三思他們的罪行,她安排遮掩的話,日後再想指認他們就難了,保不齊還會被武三思他們反咬一口,誣陷她自導自演。
“算了,此事先放下吧,我再想想”婉兒無奈地說道。
兩人走進紫宸殿,只見張昌宗正在裡面作畫,不得不說,張氏兄弟琴棋書畫確有造詣。他們二人氣度非凡,看起來也不似一般的男寵,婉兒還為此查過他們二人的身世,卻只查到他們本是商戶之子,家道中落,淪落至此,還是太平無意間遇見他們,將他們買下來的。
雖然他們背景清白,可婉兒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他們二人和太平主僕情誼也不多,一朝得道昇天,難免失了本心。
武皇捧著詩集難得清閒,見李旦來了才放下詩集,慵懶地說“旦兒今日這身裝束是去哪裡了?”
李旦拱手道“方才陪皇兄打了馬球”
武皇點了點頭,抬手示意張昌宗下去,張昌宗一手提著寬大的烏金袖子,一手執筆,聞言嗔道“陛下,臣還未畫完陛下的風姿呢!”
他說得隨意,若有若無的嗔怪倒是讓武皇微微一笑,道“好好好,那便接著畫”她說完又拿起詩集,隨口和李旦聊天。
“那顯兒怎麼沒有一同前來?”武皇陰晴不定地說,心裡還是擔心李顯不能釋懷,所以把李顯對她的孝道看得很重。
婉兒對武皇心中的想法一清二楚,當即覺得有些不妙,抬眼朝李旦看去。
李旦也一眼看出了婉兒的意思,忙抬手揖道“皇兄忙著處理政務,想著這麼多政務母皇身體吃不消,替母皇分憂”
武皇默默點了點頭,又道“你皇兄許久沒有獨自處理政務了,你平日裡也幫襯著點吧”
李旦點頭稱是。
武皇招手示意採禾端來一盤晶瑩的葡萄,笑道“西域剛進貢了一批葡萄,這時候是最好的,一會兒帶些回去吧,朕記得這是隆基最喜歡的”說到這裡武皇嘴角的笑容僵住了,隆基,好久沒提到他了,想想居然有五六年了。
婉兒也驀然呆住,隆基,當初他因為竇妃之事受到牽連,陛下下旨讓他前往臨淄封地,至此已有五年未回京都。原來已經過了五年了,當初的他聰慧活潑,卻因為竇妃一事性情大變,她幾次三番去找他,都被拒之門外,也不知道如今他是否還心存怨恨。
李旦嘴角苦澀,他愧對於劉妃、竇妃和隆基,要不是因為他,韋團兒也不會因愛生恨,陷害她們,她們也不會枉死。
“那兒臣就謝過母皇了”李旦沒有因為武皇提到李隆基而有什麼遲疑,當即謝恩。
倒是武皇,想起那個機智的孩子,心裡還是有幾分想念的,再想想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再說,那件事情與他無關,倒也可以召回來。
“隆基最近怎麼樣,可有書信回來?”武皇隨口說道。
李旦有些摸不著武皇的想法,其實李隆基還是怪他的,怪他當初招惹了韋團兒害死了他的母妃,怪他無能,護不住自己的妃子,所以,這些年來雖有書信往來,但文字中充滿了距離感,他能感覺到李隆基的變化,疏遠。他之所以來信全是因為孝道,而不是父子之情。
“前些日子還差人送了書信來,還詢問了您的身體狀況。他如今在臨淄學業也沒落下,繁瑣的事務都交給手下的人,有空就讀書習武,比以前還上進了”李旦說到李隆基眼裡都是欣慰,雖然父子關係生疏了,但是他沒有因此而一蹶不振也是他覺得萬幸的事情了。
婉兒聽著李旦的話直道不好,李旦是欣慰之下沒了防備,就這樣誇讚李隆基必然會讓陛下多想的,李隆基小小年紀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恨和頹廢反而越發上進,隱忍不發,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心性,容不得陛下不多想。
果然,武皇閉了閉眼,嘴角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