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正在替武皇研磨,武皇低著頭親自批閱奏摺,婉兒想著該怎麼開口替狄仁傑求情,時不時看向她,只見武皇頭上的銀絲觥籌交錯,早已數不清了。
不知不覺中,她居然已經年近古稀,想來在她身邊待了差不多十五年了。
婉兒正出神就被武皇的的聲音拉了回來“怎麼了”
武皇是看婉兒研磨的手忽然停下來,疑惑地抬頭看她才發現她在走神,她鮮少這樣。
婉兒眸子一下子清明瞭許多,忙說“婉兒在想狄大人的事”
“朕就知道你會想這些,這兩天也奇怪你為什麼還沒有替他說話,說吧,朕想聽聽你的看法”武皇放下筆,靜靜地看著她,這幾天她一直沒有處置狄仁傑也是因為事後想了許多,她總覺得狄仁傑不是謀反的人,而他的認罪也太過奇怪。
婉兒放下墨,跪下道“婉兒雖與狄大人無甚交情卻也聽說過狄大人的為人,他一心為民,如今國泰民安,何以謀反,再者他在朝中一直保持中立,從未結黨營私拉幫結派,就憑他的勢力,要想謀反就是以卵擊石”
武皇若有所思地點頭“朕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猶豫如何處置他”
“那陛下何不召他前來,再問問清楚”
武皇有些為難地搖頭,嘆氣道“他自己都認罪了,朕當時在氣頭上也已經結案,如今翻案重來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她是皇帝,有皇帝的威嚴,金口玉言,如果出爾反爾她的臉面又往哪裡擱。
婉兒見武皇臉上都是可惜的表情,看來她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沒有想好該怎麼做。
“陛下覺得狄大人如何?”婉兒沒有直接求情,而是迂迴問道。
武皇大概猜到了,還是順著她的話說“克己奉公,兩袖清風,難得的好官”
“陛下可否為了一個好官,為了黎民百姓,重新審案呢”婉兒有些猶豫地說,她也不知道武皇是否會聽她的勸告,她能做的只是盡力而為。
“你說的朕都知道,可這件事不是朕想改變就能改變的,朕不能出爾反爾”
她不能顛覆自己說的話,所以重審狄仁傑的事情只能靠外力改變。
既然陛下不能說服,婉兒只好去了天牢,雖然不知道能不能進去,但現在狄大人為何認罪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天牢
今天來俊臣不在,獄卒也少了幾個,婉兒給了銀兩輕而易舉就進來了。
狄仁傑一見婉兒來了立刻趴在監獄門口著急地說“上官大人,狄某有一事相求,請你立刻去狄府看看,救救小兒”
婉兒一頭霧水,見狄仁傑急得滿頭大汗,連聲安慰“狄大人,您慢慢說,到底怎麼了”
狄仁傑簡短地說他藏了密語在信中託人送給狄光遠,誰知被來俊臣撞見了,來俊臣立刻帶人去了狄府,恐怕是去攔截狄光遠了,攔截便也罷了,他怕的是,來俊臣會狗急跳牆殺了狄光遠。
婉兒聽後臉色劇變,來俊臣那樣心狠手辣的人,殺了狄光遠再隨便安個罪名這種事他是做得出來的。
婉兒算著時間,聽狄大人說來俊臣已經出宮一刻鐘了,而距離送信出去也已經半個時辰了。他應該能拿到書信,來俊臣此番是阻止他入宮申冤。
時間緊迫,婉兒叫了一輛馬車出宮,出了宮門便卸下車具,單騎一匹馬去狄府。
婉兒揚鞭策馬在街道上,好在現在是正午,沒有什麼行人,為數不多的行人看見婉兒穿著官服也急忙讓開,忽然一個小廝抱著幾匹絲絹從布莊出來,婉兒慌忙勒馬停住,馬嘶吼一聲,兩腿抬起,退了幾步才停下。
那小廝嚇得魂都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布匹散了一地,待他反應過來才怒極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敢衝撞公主府的人!”
婉兒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