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以前雖然也是這樣黏著武皇撒嬌,可是自從薛紹死後,她很少這樣了。武皇是高興了沒有多想,但是婉兒總覺得她硬要武皇去公主府是有目的的。
幾天之後太平生辰,武皇下朝便換了衣服前去公主府。
一片熱鬧氛圍中太平和武攸暨站在門口迎接。
“母皇”太平快步走上去將武皇從步攆中迎下來,武皇今日的穿著十分隨意,就如一個母親去看望女兒一樣,一點架子也沒有。
武攸暨冷漠地看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地跟著她們進去。
婉兒總覺得武攸暨就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從來都沒有笑容。
“參見陛下”眾人見武皇親自來了,立刻跪下行禮。
武皇掃視四周,這宴會排場很大啊,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頭,只看見一片喜慶的紅,想來是太平特意準備的吧。
武皇輕輕點頭“平身吧,各位不要因為朕而拘謹,隨意就好”
她雖這麼說了,可又有誰敢隨意呢。
太平看武皇了無趣味地拿著酒杯淺酌,當即給管家使了個眼色,不多時便有兩個白衣男子上臺。
遠遠望去倒像是謫仙一般,眾人皆放下玉箸,看著臺上的兩個男子。
他們上去之後便朝武皇行禮,再抬頭,只見一個男子面如玉,眉如峰,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有著望不盡的柔情,嘴角還擒著淺淺的笑,他一襲繡金白衣,乾淨得不像塵世中的人。
另外一個男子抱著琴席地而坐,和先前的男子長相有七分相似,可這氣質卻截然不同,若說先前的男子是陰柔之美,那他便是劍眉星目,有著英挺的鼻子和稜角分明的輪廓,他如太陽一般,充滿了朝氣,讓人忍不住想靠近他,汲取一些溫暖。
婉兒在片刻驚豔之後猛然想起這兩人她彷彿看見過,是了,之前來公主府在閣樓外看見過一群男子。
她看向太平,只見太平正仔細看著武皇,嘴角還有淡淡的笑容。
這時臺上響起了絲竹聲,陰柔的男子踩著韻律起舞,他動作雖輕卻又蘊含力量,開場之後忽然音律一轉,慷慨激昂,男子又如疾風而起,一舉一動輕如鴻鵠,長袖如鋒如劍。
婉兒側頭看向武皇,武皇已經放下了杯箸,目不轉睛盯著臺上,對婉兒的目光毫無察覺。
一舞即終,武皇有些痴迷地看著臺上的兩個男子,淡笑點頭“這一曲激昂,一舞驚鴻,著實是視覺盛宴,賞”
宴會結束之後太平便將兩個男子私下帶來,武皇正打算回宮,見太平來了又停下腳步。
“聽聞母皇喜歡歌舞,這兩個人都是兒臣精心挑選的歌舞大師,只求能在閒暇之餘替兒臣幫母皇排憂解難”
武皇看向太平身後兩人,他們還穿著表演的衣服,一眼便能想起他們方才驚豔眾人的表演。
“難為你有這份孝心,既然如此,便讓他們跟著回宮吧”武皇本來就有這個意思,如今太平主動提出,她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拒絕。
兩個男子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立刻跪下謝恩。
婉兒意味深長地看了太平一眼,她這是要在武皇身邊安插自己的人。如今四海昇平,李顯也回來了,一切都回到了正軌,她這又是何必。
此後月餘,武皇對張易之和張宗昌兄弟是寵幸不已,而張氏兄弟因為深得寵幸,婉兒也察覺到了他們的變化。
剛到紫宸殿,張氏兄弟對婉兒還是畢恭畢敬,偶爾還討好她,打聽一下武皇的喜好和性情。
婉兒因為他們是太平的人,所以對他們不像對薛懷義那麼排斥,有時候也會指點一二。
這日太平得空又入宮,剛走到紫宸殿就聽到了絲竹聲。她忽然覺得心中空空蕩蕩的,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按理說她推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