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搬回了自己的院子,窗戶上的玉簪花不敢曬太陽,採禾又將它放在牆角。
“大人,你睡著的這兩天太子殿下可沒少來”採禾將玉簪花放下,隨口道。
婉兒怔了片刻,柔和地說“這話你跟我說過就算了,以後不要再說了”
她和李顯之間清清白白,這話傳出去恐怕落人口實,太子妃也不是好相與的人,這話只會惹禍上身。
婉兒閒著沒事聽採禾講最近發生的事,永泰郡主已經在前日和武延基完婚了,聽說場面宏大無比,就是公主出嫁也不過如此了。
“只是我沒能跟著玉菱姐姐去送親,聽說她們還得了賞賜,武公子可大方了,為人也和善,聽說長得也是溫文爾雅,和永泰郡主般配得很……”採禾自顧自說著,一臉的期待,果然是沒能去送親遺憾得很。
婉兒聽著她嘰嘰喳喳說話,沒有絲毫不耐煩,小姑娘到底是小姑娘,平日裡怯弱了些,熟悉了話便多了起來,和以前的韋團兒倒是像。
“團兒,你幫我拿本書過來吧”婉兒聽著她吵吵鬧鬧的,脫口而出。
採禾的聲音止住了,有些意外地回想婉兒的話,她進宮晚,不知道韋團兒,韋團兒犯了隱秘的事,陛下也禁止了她們討論,所以她並不知道“團兒”是誰。
“團兒是誰?”她好奇地問。
婉兒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叫錯了人,果然是躺了幾天腦子糊塗了。
“沒事,採禾,你幫我把南華經拿過來吧,就在那邊書架上,第二排最後那一本”
採禾是個心大的,見婉兒讓她拿書就跑過去將書拿來,轉眼就忘了喊錯人的事。
婉兒休息了半個月身體好多了,只是右臂不能用力,如今就連執筆也會疼。回到紫宸殿之後武皇體恤她傷還沒好,分給她的活兒也少,她只是偶爾批註一下奏章。
這天剛好遇見武三思來彙報政事,趁武皇講話的時候,武三思幾次三番朝婉兒看去,婉兒卻是猶如沒有看見他的目光一般,目不斜視地聽武皇講話。
這時張易之端著參湯過來,他穿著白袍,上面還用金線繡了幾支梅花,長髮用一根絲帶繫住,倒是出塵絕豔,媚而不俗。
“陛下,討論了那麼久的政事,還是先歇息一下吧”他將參湯放在案桌上,低聲勸道。
武皇停下聲音,也覺得自己有些乏了,於是吩咐道“也好,此事按朕方才說的辦,有什麼不明白找婉兒說”
婉兒有些詫異,她不過休息了半月,沒想到武皇居然如此縱容張易之了,這要放以前,在武皇討論政事的時候打斷,一定會被責罵的,而武皇非但沒有責怪他,反而聽他的話,讓武三思下去。
婉兒走出紫宸殿,還想著方才的事,倒是武三思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上官大人傷可好些了?”
武三思隨口問道。
婉兒低眉,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好多了,只是手臂不能用力”
這事兒她私下問過太醫,太醫說了這傷太嚴重了,雖然已經癒合,但也是傷了筋骨,往後右手不能用力,就算是執筆也不能太長時間。天意如此,她靠著筆存活,如今卻傷了右手,但是好歹撿回了一條命,所以婉兒也不太糾結。
至少她還活著,執筆之事,除了必要的事,其他的也可讓人代筆,她口述即可。
“沒想到,在京城還有人敢如此囂張,當日你可有認出是誰?”
婉兒抬頭看向他,漆黑的雙目映照出武三思從容的臉龐,婉兒露出危險的笑容,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直看得他心裡發毛,只聽見她幽幽地說“你覺得呢”
武三思有些忐忑,只能故作鎮定地笑“我又不在現場,怎麼猜”
婉兒抿唇,點了點頭,目光隨即又柔和起來,附和道“對啊,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