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歸於好了。只是龐老頭看到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仍是不給他好臉色看。可看兒子與人家好的蜜裡調油,兩個人坐在一起唧唧咕咕說悄悄話兒,不時的眉開眼笑,也便沒有辦法,只裝看不見便了。
只是開封府事務繁忙,包拯包青天雖身為開封府尹,倒也不是一年到頭窩在這卞京城裡的。他以清正廉潔之名遠播朝野內外,對待犯人就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直把個卞京城治理的井井有條,不僅沒有地痞流氓作奸犯科,便連那些一貫在京城裡作威作福的豪門子弟,皇親貴戚也收斂了許多。眼看這幾月閒來無事,大宋天子趙禎也便盤算給他找些事做,正好山東齊州又發了水災,饑民遍地,於是趙禎便順水推舟的一道聖旨叫這位包大人出巡賑災去了。包拯出巡,展昭自是得陪同,只可憐龐昱又沒了樂子可找,每日直是無聊透頂。這也罷了,本來還有個白老鼠陪他玩,雖然免不了每日調戲——“調教”加“戲弄”,是為調戲——他,但總算還能找出點樂子來。然而幾日前江寧婆婆長久不見這滑溜小耗子,特特上京來尋,揪著耳朵扯得白玉堂吱哇亂叫,拖回江寧酒坊去了。白玉堂一走,龐昱無聊之極,心中鬱郁,又無可奈何,不由得就加倍的懷念起二十一世紀那些五花八門的娛樂專案來。本想電腦遊戲什麼的不指望,流行音樂自己總是會些吧,便每日在龐府抱著驥兒,哼些小曲,自娛自樂,也算消磨時間。只是龐昱忽有一天忽然發現每當自己哼曲唱歌的時候總會有人在旁邊偷聽,而且還為數不少,而且還聽得挺樂呵的,才忽然頓悟自己唱歌是唱給別人聽,心下頓時很是不爽,便下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別人唱給他聽,今日便特特來了樊樓,費了好大力氣才好歹教會歌女一首《綠光》,可惜逼古代人唱這些流行歌曲,還就是出不了那個味兒!
龐昱百無聊賴,外加懊惱透頂,乾脆倚在視窗,聽著樓下賣唱婦人的唱腔,無聊的打量起外面的景色來,腦子裡卻亂七八糟的,想的全不是自己的事。按說展昭這傢伙月前奉旨陪包大人出巡,算算也過了快一個月了,眼看都已經入秋了,這也該回來了吧!
俗話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此言果真不虛。他剛剛這麼一想,便聽樓下一陣鑼鼓,樊樓樓前原本擁擠的行人自動的讓開一條道,有人高喊:“包大人來了!”
咦,回來了嗎?龐昱興奮,連忙探出頭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只見遠方徐徐行來一頂黑幄官轎,轎前兩人高舉“肅靜”、“迴避”兩面硃紅金字大牌,正是王朝、馬漢,後面兩個抬轎的,卻是張龍、趙虎。
按大宋儀制,凡欽差回城,道旁百姓必須行跪拜之禮,以示尊重。但包大人愛民如子,臨行前特別奏請聖上,將這一條規矩免了。因此如今雖是官轎通行,然道旁除了那方來汴京的賣唱婦人與兩個孩子,卻別無一人下跪,摩肩接踵,找起人來甚是吃力。然而汴京百姓崇敬包大人,倒也不曾擁擠喧譁,反倒很自覺地向兩邊讓了開來,再加上龐昱居高臨下,倒也看得清楚:那轎前一身大紅,手執寶劍、帽帶飄揚、氣度穩重的護衛,不正是隨包公出巡歸來的展昭麼!
見到故人,龐昱自然興奮,當即便想打招呼,然而包大人在前,不便太過放肆,不好出聲呼喚,只得探出半個身子,拼命揮手。
展昭倒也眼尖,一眼便看見樊樓視窗的龐昱,眼睛亮了亮,唇角浮上一絲笑意,趁著官轎從龐昱正下方經過的功夫,不為人所察的向他擠了擠眼,輕輕一拱手,便是示意已看到他,只是礙於公務在身,不便上樓敘舊。
龐昱雖任性,卻並非那種不通事理之人,再加上平日與展昭混的極熟,也知道他身在官場,極少有閒下來的時候,因此倒也不怪他。只是內心深處,難免有些鬱郁,卻也無法,只得在視窗看著展昭一步步走遠,心裡盤算著這次要不要利用龐老頭或是自己那個貴妃姐姐——現在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