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一個又一個的電話邀請,二姐從藍島直接坐車去濱城。
待到第三天的時候,娘在電話里語氣莫名些許訓斥二姐說她在林哥那幹嘛,趕緊回家。在林哥家,嫂子也在,二姐也不能那麼隨心所欲。沒住幾天,就去了孃家。
去了孃家,二姐才知道,為什麼娘不讓她在林哥家待著。原來在暑假之前,也就是二姐在市區被哥哥一個語氣裡帶著些許責備的電話搞得莫名其妙的那次,是因為景林哥給她的那二百塊,被嫂子知道之後,跑到我們孃家潑婦罵街的咒罵我們娘一家人。
林哥特意叮囑娘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二姐,他擔心這件事會對二姐造成傷害。然而,娘還是忍不住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娘總是這樣,嘴巴比腦子快,心裡藏不住事。實際上,二姐得知的許多事情,都是從孃的口中聽到的。雖然娘並無惡意,但這些訊息卻常常讓二姐感到痛苦和受傷。
二姐無奈地表示:“很多事情,傳到我耳朵裡,只會給我那顆早已傷痕累累的心再添一道傷口,讓我對親人們多一份失望和恨意。”每一次聽到這樣的訊息,都像是一把刀子扎進她的心裡,讓她感到無比痛苦。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親人名單上也不斷增加著新的“敵人”。
娘還對二姐說過一句,嬸子說,只要二姐死不在外面就行。只是,多年之後,這嬸子去濟州辦簽證時,二姐帶著一顆愛恨交織矛盾的心理接待了嬸子和小叔。
多年之後,二姐對我說。說實話,父親和那女人是到最後讓她徹底失望,但,讓她從此眾叛親離踏進社會的人,卻是我這個嫂子的這件事。
於二姐而言,這是她與親人間,壓在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自那之後。二姐發誓不再從任何家人那要一分錢。
二姐對我說,2007年國慶節的八月十五,那年煙花最寂寞。巧不巧的大姐打給二姐的學費偏偏差了200塊錢。小綠借給二姐了一百。二姐說,在那幾天裡,居然還想著答應一個追求者。因為,她想著從他那要這200塊錢。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李雷掙的那點招生提成的錢說要補缺他早就花在二姐身上的那幾千塊他媽給他的學費。
二姐想,反正,那會,她也已經和這男孩子分手了。
租住的房子也退了。二姐說,和這男孩子分手,並不是因為學費這件事。他們兩個分手,純屬兩個在一起待膩了,沒意思了。
二姐說,至少,她是基於這個原因。而,“分手”沒幾天的國慶節,二姐提溜著打包的“超級至尊”披薩給這男孩子打電話,也沒打通。
人生的一切,似乎,冥冥註定中,安排在了一起,現在條件成熟,一切準備就緒。
國慶節,學校校園的上空,煙花綻放。二姐晃盪在校園裡,為著那200塊,無能為力時。林哥打來的一個電話,解決了她的問題。
在第一年入學的時候,二姐就成為了班級裡最後一個交學費的學生。當時,二姐的脾氣十分暴躁,對於遲遲未將學費轉過來的大姐大聲斥責和怒吼。然而,就在這個暑假,當二姐終於把學費交上去沒多久之後,父親卻突然不知道從何處弄來了一千元,並轉給了二姐。
而這1000塊。是二姐步入社會之前的。最後一筆家人給她的錢。
有一種最後,叫做,到最後了。不用刻意,不用誓言。就像命運的安排一樣,自然而然地走到了盡頭。彷彿所有的努力和掙扎都變得無力,只能默默地接受這個事實。
曾經經歷過無數次的不知所措、不知所以,心中充滿了太多的迷茫與恐懼。在漫長的歲月裡,一直渴望著某種東西,但卻始終無法得到滿足。這種渴望如同火焰般燃燒,卻找不到可以寄託的地方。
再加上多年的走來,一路坎坷,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荊棘叢中。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