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在了一旁,彷彿那只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組合。然而,即便回了家,在與家人短暫相處的時光裡,她也能感受到一絲久違的快樂;就算是接聽電話後的閒聊,偶爾也能體會到些許溫暖。但每當結束通話電話的那一刻,一種深深的自責便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我怎麼又理會他們了?”這種糾結的情緒已經困擾了她許多年,卻始終未能形成一個固定的應對模式,更別提下定決心做出明確的選擇—要麼徹底與這個家庭決裂,從此形同陌路;要麼像個真正成熟的大人一樣,大度地包容過往的一切,讓那些不愉快的記憶隨風飄散。事實上,後一種想法並非完全出自二姐內心深處,更多的是來自家族中其他親人反覆唸叨的話語。多年以後,二姐仍會向我抱怨,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又怎能輕易遺忘呢?尤其是它們所帶來的心理陰影,更是如同鬼魅一般揮之不去。儘管歲月流轉,但那些傷痛依舊深深地紮根在她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曾經,二姐讀到過這樣一句話:似乎有那麼一類人,他們生活的動力便是仇恨。當這份恨意消失殆盡之時,他們反倒失去了繼續前行的力量和勇氣。而二姐覺得自己目前正處於這樣一種尷尬的境地之中,她深知自己道行尚淺,尚不懂得如何才能真正地放下過往、釋懷心中的怨恨。於是,在這愛恨交織的漩渦裡,她只能不斷掙扎,試圖尋找到一條能夠解脫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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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親在那裡得意地顯擺著自己,二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名之火,毫無緣由地就生起氣來。她擺出一副就是要跟父親對著幹、讓他不得安生的架勢,毫不留情地與父親展開了激烈的爭吵。而此時的父親呢,彷彿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全身的刺瞬間豎立起來,準備迎接這場家庭內部的風暴。其實,這麼多年以來,這樣的場景已經上演了無數次。每當二姐與父親發生衝突時,作為妹妹的我總是義無反顧地站出來,替二姐打抱不平,充當她的堅強後盾。
記得讀高中那會兒,為了能幫二姐籌集一些資金,我甚至不惜冒著被揭穿的風險,冒充貧困生來申請那區區 1500 元的資助金。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同學們很快就在私底下議論紛紛:“妮妮家看起來並不窮呀,怎麼會去申請貧困生補助呢?”面對這些質疑聲,我只能默默忍受,只為了能夠幫助到二姐。
在過去的許多年裡,只要二姐和父親碰面,一場爭吵似乎就難以避免。他們倆就像是一對天生的冤家對頭,水火不容。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在 2015 年跨越到 2016 年那個春節期間,情況有些“詭異”。在那段日子裡,父親每天變著花樣地為我和二姐精心準備一日三餐,而且每頓飯菜都絕不重樣。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我們有些受寵若驚,尤其是二姐。
後來我才慢慢了解到其中的原委。原來,在那個春節前夕,二姐一直深陷於婚姻生活中的種種困擾之中,整個人疲憊不堪,心情極度低落。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精力再去和父親爭執吵鬧。可父親並不知道這些內情,看到二姐不再像往常一樣與他針鋒相對,還誤以為二姐終於長大了、變得懂事了。想到這裡,父親心裡不禁樂開了花,臉上也洋溢著欣慰的笑容。只是他不曾料到,這難得的平靜背後隱藏著二姐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痛苦。
怎麼將呢,把父親在這些年待二姐怎樣放在一邊。倒是二姐,一副絕對不鬆手讓父親舒坦的架勢。二姐說,她唯一的“良知”就是儘量少讓他們聯絡上她。這樣,她就不會“有機會”把他們又“收拾”一頓。都落個都清淨。
過完父親這個生日,返程的時候。大姐姐,姐夫拐了個彎兒一家三口來濟州了。二姐請他們到隆中廣場花了八百塊錢吃了一頓飯。第二天心疼的二姐,都沒在床上起來。不過這頓飯,在第二年,二姐帶著未婚夫去藍島,吃回了一桌子的面子。
在 2011